就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寒清的神智已經完全模糊了,只覺得自己心跳比什麼時候還快。
而那個將自己越摟越緊的懷抱,他是怎麼都不想離開了。
第20章
“少爺、少爺……”一個幼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圍的一切都在迅速模糊。
寒清猛然睜開眼,往四周看去——
淡棕色的帳子,讓木月桌椅,微微飄起的蛟綃紗簾……還有眼前熟悉的女子。
“翠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半晌,他才問出這一句話。
誰知翠竹說話竟開始結巴了:“少、少爺昨天暈倒了啊,我們都給你嚇死了,那時你的呼吸好不均勻,我們都還以為、以為你……”
他的眼中的神色複雜,卻也只是淡地說:“原來是這樣……原來只是一場夢。”
“少爺,您做了什麼夢?為什麼臉這樣紅……?”翠竹試探地問了問,又故意補了一句,“還是——又發燒了?”
說完,還用手放在他的額上試了一下溫度。
“沒事,還好。”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他。
“現在幾時了?”
“已是午時正刻了。”
“我娘呢?”
“正在荼竹亭裡賞花呢。她說待少爺起來以後便叫您去用膳。”
“香妹呢?”
“正在房裡刺繡呢。”
“那……南宮月呢?”他其實一起來就想問這個問題的,可是不知為何,就是不肯先提到他。
卻沒想到翠竹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忸怩:“南宮公子一大早便出門了,也並未告訴我們去了哪裡,只說是出去有事。”
“哼,他能有個什麼事?無非就是繼續騙錢罷了。”
“少爺……”翠竹知道只要一提南宮月,少爺就會相當惱火,可是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南宮公子人很好的……而且翠竹不相信他是騙子。他、他雖然有時說話有些瘋癲,可是對人很好,很溫柔。他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翠竹沒讀過什麼書,也不知用什麼話來形容自己的崇敬之情,只能用“好”這樣簡單的詞來形容他。
寒清見她這樣緊張地替南宮月辯解,便打趣道:“哦?看你說得這樣好,莫非我們翠竹的心已許了他?”
翠竹見狀,立刻慌忙辯解道:“少爺!翠竹絕對沒有這種心!翠竹是少爺的丫頭,生為人是您的奴婢,死為鬼還是您的奴婢,決無半點叛離之意!”
“傻丫頭,和你開玩笑呢。”寒清笑了笑,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柔情綽態。
翠竹的臉“唰”地紅了:“翠、翠竹出去給少爺端水洗、洗臉漱口。”
說罷,一溜煙就跑了。
寒清見她出去了,立即跳起身來,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換了衣裳。
然後左顧右盼了一會,發現周圍沒人,又用力將自己的床單給抽了出來,悄悄塞入了身邊的一個黑色布包中。
倘若讓翠竹發現他的被褥上盡是溼黏之物,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
他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而且夢中同他親密的人不是翠竹、不是雪梅、不是丁香、不是秋菊——
而是南宮月那個混帳東西!
他有些猶疑地走到鏡子前面——
那是他嗎?一時間他羞愧到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臉紅得可以跟猴屁股媲美了!
第21章
窗外,一隻黑色帶著赤色圓斑的蝴蝶翩躚飛過。弧度崎嶇婉轉,翅膀撲騰著,就像兩面小扇子。
它從他的面前划過去,就像那場輕碎的夢。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挽住它,可是它卻輕易地從他的視線中飛離開來。
直到飛到了尚書府後面的山上,那些樹林中。
看它慢慢變小,然後,不知所蹤。
他坐在了窗子邊,想起了前日出去的情景。
江南暮春初夏的景,遊人畫舫,碧水清池,亭臺樓閣。
處處飄轉著的梔子花瓣輕落在江面上,在岸邊垂柳的投影上交織著,隨著水波流淌著。
他已經有許多年未出門了。一出門,都會有人催著趕緊回家,於是便沒了心情去欣賞那些良辰美景。
他好想再出去一次,如果不是一個人,如果,有人陪伴著。
與此同時,金陽客棧。
一名清俊公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