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被他說的生出了幾分興趣,“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能夠打到狍子和野豬了?看樣子這幾個小娃娃身手不錯啊。”
沈琴一臉嫌棄的用手扇風,“不就是幾個獵戶家的小子嗎?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
捧墨不服氣,“二小姐,這怎麼能是小人和公子大驚小怪呢?我跟您說,他們三個裡年紀居中的那一個,長得那可是一副難得的好樣貌呢。”
沈琴嗤笑一聲,“你說的好樣貌,該不會是和你的這張大餅臉相比吧?”
捧墨敢怒不敢言,沈峰卻是對自己這個妹妹偶爾的刻薄言辭格外反感,他眼睛一瞪,“阿琴!”
沈琴撇了一下嘴。
她又沒有說錯什麼!
除了她的這個傻哥哥,她家剩下的幾個主子,還有哪個能看得上捧墨這種蠢貨?
真不知道她嫡母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麼生出她嫡兄這種傻兒子來的。
不過她到底不敢直接跟沈峰頂嘴,一來沈峰畢竟是沈家唯一的兒子,沈老爺待他偏心著呢,二來沈峰的娘,那可不是個心慈手軟好糊弄的。
沈峰懶得再和沈琴一起待在雅間裡喝茶吃點心,有那個時間,他還是更願意去看看店裡新收的那些獵物。
把茶盞一放,沈峰起身走向雅間門口,捧墨跟個鬥勝了的小公雞似的,挺胸疊肚的跟在沈峰身後。
老掌櫃雖然也不喜歡這個對自己孫兒不止一次口出惡言的二小姐,但他到底是做老了掌櫃的人,八面玲瓏、不得罪人乃是他的基本原則,所以這老爺子倒是沒有像自己孫兒那般情緒外露。
然而沈琴卻一向自視甚高,對這個只是在鎮上幫著自家打理酒樓的老掌櫃,沈琴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沈峰才走,沈琴立刻就拉著張臉,把老掌櫃也給掃地出門了。
可就算如此,老掌櫃也依然還是笑眯眯的。
他讓人先給沈琴上了酒樓裡的幾樣特色點心,然後還留下一個叫栓子的機靈小二候在雅間外面,隨時等著沈琴傳喚。
捧墨看的分明,一張圓臉氣得比之前更圓幾分。
他有心跟沈峰抱怨幾句,晚了他們一步的老掌櫃卻趕在自家孫子開口之前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對上自家爺爺那滿眼的警告和責備,捧墨默默把心裡的委屈嚥了下去。
他又忘了,他是奴才,不能非議主人。
捧墨既心虛又慚愧。
明明爺爺都警告過他那麼多次,他卻還是時不時的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說來說去,果然還是都怪少爺。
少爺就是對他太好了,才讓他這麼沒大沒小、忘了尊卑。
小胖子頑皮的朝著沈峰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卻不料沈峰居然冷不丁轉回頭來。
捧墨:
片刻的寂靜之後,捧墨眼淚汪汪的撫著胸口,“少爺,您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沈峰嘴角直抽。合著這還是他的錯了?
老掌櫃氣得在捧墨小腿上踢了一腳,“反了你了!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跟少爺說話呢你?”
捧墨嗷的一聲跳了起來,“爺爺,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孫啊你!”
老掌櫃氣得花白鬍子直翹,“你個臭小子!你要是繼續這麼沒大沒小,你就乾脆給我滾回家來!”
沈峰忙走過來幫著捧墨安撫老掌櫃,“您老別生氣,等回了家裡,我就打發捧墨去跟著貴叔學規矩。”
貴叔是沈峰奶孃的丈夫,同時也是沈峰最為信任的幾個人之一,把捧墨交給他,捧墨既能學到東西,同時卻又不會吃太多苦頭,可以說沈峰是真的非常關照這小子了。
老掌櫃一臉感激,他給沈峰深深作了一揖,“老奴多謝少爺。”
沈峰趕忙扶住老掌櫃,“您也一把年紀了,可別再動不動就給我作揖行禮了。再說當年要不是您,我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待在寧海縣享受這錦衣玉食的逍遙日子。”
老掌櫃是沈峰的救命恩人。
沈峰六歲時,他爹就跟中邪了似的,吵著鬧著非要納縣城的一位俏寡婦為妾。
這寡婦不僅名聲極其不好,而且肚子裡還揣著個父身不明的崽兒。
他爹非說那崽兒是自己的種,他祖父祖母卻生怕他爹被人當了冤大頭,死活都不肯讓那俏寡婦進門兒。
二老甚至還威脅自己兒子,說如果他非要跟那俏寡婦一塊兒,那他們二老就直接把他逐出家門。
反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