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返回縣城。
此時她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但她的精神卻亢奮的十分反常。
摸黑兒走在月色已經漸漸轉向暗淡的寂靜夜晚,孟蓁腦海裡全部都是自己溫文儒雅卻又不失精明的父親,以及自己看著端莊、實則頑皮的母親。
她在孟家度過的八年時間,孟慶澤和烏氏待她如珠如寶。
她愛習武,孟慶澤就遍尋寧海縣,為她找來有著真本事的武功師傅。
她想學做生意,饒是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烏氏卻還是數年如一日的對她耐心教導。
她愛吃自家做的酸菜、醃菜、豆腐、殺豬菜,烏氏就年年領著家裡下人給她做這些吃。
她不喜歡軟趴趴的毛筆,不愛寫繁體字,孟慶澤就天天哄著她,以各種她想要的東西為“誘餌”,引著她每天讀書習字。
她心血來潮想學琴,學了兩個月又喜新厭舊的想要學圍棋,孟慶澤和烏氏就又巴巴的為她去找圍棋師傅。
諸如此類的溫馨小事,孟蓁隨便回憶一下就能憶起許許多多。
更別說她爹一介書生、一介商人,又是花費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代價、向多少人做出過妥協、忍受過多少刁難和欺辱,才能在之前的亂世當中保全家人,讓她平安喜樂的由一個黃毛丫頭成長為一個半大少女。
這般世間難尋的好父親、好母親,她多想能夠一直陪著他們、守著他們,可這世上偏偏就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總想把自己的榮華富貴建立在別人的鮮血和性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