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是!是從地上……巴桑想起來了,他看到那頭狼之前,地面只有一塊草皮,那狼一躍而起,破土而出,等他看到的時候,察瓦龍已經被叼住了。而後,巴桑看著自己周圍,草地鬆動著,四五個狼頭盯著自己,它們散去時,每頭狼的背上,都披著一條草氈子,就像馬鞍一樣覆蓋著它們全身!那些狼,竟然會偽裝自己!那是什麼狼啊,簡直是一群怪物!
巴桑總算回想起了這一切,當他從驚恐中醒來時,發現卓木強巴和岳陽死死壓著自己,自己全身都在激烈地顫抖著,一身莽汗,卓木強巴和岳陽也在喘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巴桑眼睛眨了兩下,亞拉法師按了按他的額頭,道:“好了,巴桑醒過來了。”
卓木強巴仍不放心,問道:“巴桑,你還認識我嗎?”
直到巴桑反問:“我做了什麼?強巴拉?”卓木強巴和岳陽這才鬆開手。
原來,一開始巴桑還只是靜立沉思,可是很快,岳陽就發現巴桑眼神渙散,牙關緊咬,他深知這就是巴桑症狀發作前的徵兆,岳陽趕緊叫來強巴少爺和呂教官。呂競男第一時間就解除了巴桑的武裝,巴桑卻渾然不覺。由於他們的裝備在數次戰鬥中已經消耗殆盡,莫金他們的裝備裡可沒有診治巴桑的藥物,敏敏剛找到一支安神醒腦的藥劑,巴桑突然發作。他像在同看不見的敵人戰鬥,一面將自身防禦得極佳,拒絕任何人靠近,一面極度緊張和恐懼。卓木強巴和岳陽距離他最近,兩人一齊出手,費了大力才在不嚴重傷害巴桑的情況下將他制服。
看著卓木強巴和岳陽身上的塊塊青紫,巴桑略有歉疚地點點頭,不等他人詢問,說道:“我想起一些事情來。”接著,巴桑原原本本將他們與狼遭遇的過程說了一遍。
聽完巴桑的回憶,敏敏道:“是因為吃了小狼而導致狼群的報復性行為嗎?”巴桑點頭。
岳陽卻反問:“如果是狼群的報復性行為,為什麼不一次性殺死,而要逐個逐個殺死呢,難道真的是一群嗜血的狼?”
巴桑想了想道:“剛開始,它們沒有能力將我們全部殺死,在逃亡的路上,不斷有沿途的狼群加入捕殺行列。而且,現在回憶起來,整個過程中,狼群的傷亡是極小的。它們用最小的代價,贏取最大的勝利。”
“那個幽靈紅螯……就是最先回報的全都死了的那群人中的一員?”呂競男突然問。在得到巴桑的確定後,她又道:“還是不對,如果說你們是因為吃了幼狼而遭到狼群的襲殺,那麼那支探路的隊伍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殺呢?他們探路究竟探到了什麼?而且在那種情況下,還有人活著逃了出來,這怎麼可能?”
“或許是那人在逃跑途中,從第三層平臺摔了下來,這銘牌被當地老百姓撿到了呢?”敏敏道。
“這不可能。”呂競男道:“假如巴桑他們抵達的是第三層平臺的話,從第三層平臺掉下去,會直接掉在海里。”
岳陽道:“也就是說,巴桑大哥那位同伴,只有自己逃到……這一種可能。”
卓木強巴等人面面相覷,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從狼群中逃出來,確實是一件奇事。
巴桑自己也道:“我知道,還有一些最重要的地方我沒能想起,我為什麼能活下來,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或許,能解釋他逃出去的原因。”
在巴桑的心中,還深藏著一些疑惑,在他自己的記憶片斷裡,有好幾處都是隊友人數急劇減少,可他卻想不起來那些隊友是在哪裡失蹤的……巴桑只零星記得,一開始他們並不是走原路返回的,在狼群的逼迫下他們似乎去了某個地方。每次想到那個地方,巴桑唯一的記憶就是如同乾涸的血跡的顏色築成的牆,無數白生生的人的手臂從牆縫裡伸出來,那些手臂揮舞著、扭動著,除此之外,巴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可是如今,他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所以如此抗拒自己再前進,有很大的原因,正是那個地方!
還有西米。“西米!是你!你究竟做了什麼!……隊長……我,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是你把它們引來的!我們被你害死啦!……如果我不這樣做,我……我會被它們吃掉的……我……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變成那樣,我……我不想去那個地方!”在這段對話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呢?自己對西米那種刻骨銘心的恨緣何而來?
岳陽道:“依我看來,真正關鍵的地方,應該是察瓦龍回來時說的那些話。”
敏敏道:“可惜巴桑大哥當時沒有聽清。”
亞拉法師道:“還有一件事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