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問道:“這些石頭上面寫的什麼?”
亞拉法師道:“上面寫著,繼續往前,將遁入無路的冰雪世界,莽莽冰原永遠沒有盡頭,除非得到神的指引,否則將迷失在冰雪之中。”
說完,亞拉法師環顧四周,向岳陽詢問:“怎麼?還是沒有發現莫金等人的行蹤?”
岳陽搖頭,道:“或許是他們人太少了,只有三個人,如果他們很小心地處理了宿營的痕跡,我們很難發現。”
卓木強巴道:“法師依舊不放心莫金他們嗎?”
“是,”亞拉法師憂慮道:“他們中有個操獸師,而我們沒有。要知道,操獸師的強大與否不是取決於操獸師本身,而是要看周圍的環境有沒有適合他們操縱的野獸,以及野獸的強大程度。這個地方地勢平坦,視野開闊,連荒草也很少,極不利於野獸生存,要對付操獸師,這是最好的地方;要是到了林木茂密處,我們恐怕就不能去追尋莫金他們的蹤跡了,相反,我們還得繞著他們走。”
一提到操獸師,他們都想起了在樹林中被魯莫人追趕的慘象,巴桑冷而憤恨道:“操獸師!一槍結果了他!”
亞拉法師沉吟道:“不,別小看操獸師,雖然他們的打鬥能力不強,但是他們的躲避能力,恐怕會超乎你們的想象。要知道,他們的身手都是在特殊的環境中練就的,他們要面對的,往往都不是人。”
聽亞拉法師一說,卓木強巴不禁想起了普圖馬約的耍蛇人。那條劇毒的紅珊瑚絕不是在親吻耍蛇人,它真正要做的是噬咬。那耍蛇人之所以安然無恙,肯定是在紅珊瑚即將咬中他的一瞬間,他做出了常人肉眼難以分辨的躲避!想到這裡,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那件事情似乎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每當卓木強巴想認真思考,就感覺思路越理越亂。他不得不拍了拍腦袋,放棄了追尋剛才那突顯的靈感,跟著大家一起繼續向前。
數小時後,莫金繞著大石堆轉了兩圈,滿眼疑慮。馬索忙道:“老闆,怎麼了?”
莫金道:“記號到這裡就不見了。”
索瑞斯在一旁兩眼放光道:“怎麼不見了?這麼明顯的記號,難道你們看不見?”
莫金一看,索瑞斯說的記號,不過是一塊石頭上的狼爪印,不免搖頭道:“那不是我要的。”
索瑞斯彷彿根本沒聽莫金說什麼,他突然伏下身去,用力地嗅著,然後抬起頭來,茫然四顧。莫金道:“找什麼?”
索瑞斯道:“新的使者,就在這附近。”
“什麼?”莫金話音未落,突然感到一股寒流,從頭到腳自身體中過了一遍,幾乎與索瑞斯同時抬頭,只見方才還是一堆亂石的石堆頂端,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匹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馬索張大了嘴,卻驚訝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莫金這一驚非同小可,居然被狼迫至如此近的距離而不知情,他心中計算著自己拔槍的時間和彈道的痕跡,同時在腦海中勾勒著狼朝各個方向躍起的角度。一想到數日前那匹狼,莫金就覺得,自己勾勒的影象還有死角,致命的死角!
反倒是索瑞斯,那張猙獰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他似乎捕捉到什麼,對著其中一頭狼不住地微微點頭,同時伸出手來。在馬索戰慄的目光中,那匹狼一溜小跑至索瑞斯身前,不用仰頭便與索瑞斯垂臂等高,只見它嗅了嗅索瑞斯的掌心,那雙三角眼中不再有兇光,又伸出舌頭舔了舔索瑞斯的手。索瑞斯緩緩地抬起手來,慢慢地向前延伸,然後輕輕地在狼頭部拍了兩下。那匹狼半眯著眼睛,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索瑞斯的手順著狼頭自前向後捋了捋它的毛髮,當他抬起手來,那匹狼睜開了眼睛,像是想到什麼般眼珠子一轉,又跑回了石堆頂部,與另一匹狼頭碰頭,喉間發出低沉的嗓音。
莫金這才長吐一口氣。馬索埋怨道:“索瑞斯大人,你……真是,有這麼厲害的馴狼手段,你早些說啊,嚇得我,一身的冷汗。”
索瑞斯擦去額頭的細汗,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兩匹低聲“胡胡”的狼,喃喃道:“果真是……自然進化的結果嗎?”
那兩匹狼一陣交頭接耳後,紛紛奔下石堆,自三人身前向前方奔去。莫金和馬索都不由自主退了半步。那兩匹狼奔出十來步,又停下來,像馬一樣打了個轉身,再往前走。
莫金道:“它們這是什麼意思?”
索瑞斯看了看,見那兩匹狼在不遠處又轉了一圈,這才道:“看來,我們不需要你那些標記了,跟著它們。這個地方的主人,將親自為我們引路。”
莫金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