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強巴道:“如果距離不遠,我們的通訊器能接收到;如果真的錯過了,我們起碼知道這裡是安全的,我希望迪烏大人能轉告他們,一定要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反過來,如果他們在雀母出了事,我們守在這裡始終是得不到訊息的。”
呂競男道:“好吧,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雀母。”
塔西法師道:“那麼我留下來,好給你們傳個話,順便去看看?米照顧的那些病人。”
商議妥當,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向著雀母進發,路上,呂競男道:“你是否察覺到了什麼?”
卓木強巴沒有抬頭,保持高速飛蕩,凌空停頓時才道:“郭日。”
呂競男道:“郭日?這件事,好像和他沒什麼關係。”
卓木強巴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覺,自從我們到雀母之後,每一件事,背後都有郭日的影子,然後,我們就一天也沒有安寧過。這次與莫金的遭遇實在是太過偶然,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痕跡太明顯,就像故意在指引我們向莫金靠近。”
呂競男道:“但是,他已經被雀母王驅逐了,還能興起?麼大浪?”
卓木強巴手腕一翻,搖頭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你別忘了,郭日一直是統領著雀母的軍隊的,他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掉。我總覺得,他的失蹤,就像是一個圈套。”
呂競男有些詫異地看了卓木強巴一眼,心道,他睡了一天一夜,思路似乎比平常更清晰了。
相濡以沫(4) 岳陽太累了,當他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渾身劇痛,手臂和小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分清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他趕緊探查張立的身體,他驚喜地發現,張立的額頭似乎沒有那麼燙手了。他反覆地觸控自己的額頭和張立的額頭,可是很快,他又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手和額頭燙了,還是張立的體溫降了。
岳陽探觸張立的呼吸,把住張立的脈搏,傾聽張立的心跳,他抓了一把乾草,在手心裡搓著,刺麻的感覺讓他很快清醒過來,他半跪著,準備重複昨天做的事。可是這次,一陣艱澀的吞嚥之後,從喉管深處到舌尖,只感到一陣火燒火燎的痛楚,一點唾沫星子都沒有。岳陽一動不動,就這麼艱難地聚集著口腔中的水分,十分鐘後,他感到張立似乎動了一動,岳陽低頭看了?,是否自己的腿跪麻了……他換了個姿勢……
半小時後,張立眼珠開始轉動,手臂彈了一下。岳陽先是一喜,隨即一驚,趕緊摸了摸張立的面板,張立的面板似乎沒有變得粗糙、堅硬,指甲也沒長長,岳陽這才大喜。
四十分鐘後,張立睜開眼睛,眨了眨,看著岳陽的坐姿,開口道:“你在幹什麼?”
張立醒了!張立開口說話了!
巨大的驚喜襲來,岳陽竟然不知道是該高興得掉眼淚,還是該痛苦得笑出聲來,但他確實笑了,眼圈也溼了。他一把抓住張立的衣領,似乎打算將他拎起來,但最終卻只是死死拽著那衣領,笑著罵道:“混?!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
“哎呀,口水!你的口水流到我嘴裡來了!真噁心……呸……呸……”張立叫道:“讓開,讓我起來。”
岳陽鬆開手,激動得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張立掙扎了兩下,卻沒能起來,只是道:“我好像渾身無力的樣子……”
岳陽忙道:“你躺著,別動,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一直在發燒,而且沒有吃東西。”他左右望了望,突然道:“那個老迪烏,竟然敢騙我!”他向次傑大迪烏的牢房走去,喊道:“次傑大迪烏,次傑大迪烏!他醒了,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好了,沒事了?”
次傑大迪烏沒?岳陽那種年輕的精力,他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岳陽叫了老半天,他才迷迷糊糊恢復了一點意識。
雀母王宮中,郭日瞪著卻巴道:“你的法子怎麼沒有效啊?”
卻巴乾笑了兩下,解釋道:“呃,這種古法,我用的時候,也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我估摸著,應該是孢子的毒對那個人不起作用,所以那個人的體內不能變成孢子喜歡的環境。”
郭日不厭煩道:“結果怎麼樣?”
卻巴道:“由於那人不能與孢子共存,所以孢子蠶食他腦部時他就格外清醒、格外痛苦、格外恐懼,沒多久,就死了……”
郭日道:“你是說,他會死?”
卻巴肯定道:“活不過今天。”
郭日想了想,狠狠地一拂袖道:“真是便宜他了!”這時候,宮外傳來了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