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哥,你聽聽,我這蛐蛐兒可是蘇州的名蟲兒‘紫頭金翅’,”張幼林把葫蘆挪到張繼林的耳邊,“就這麼一隻蛐蛐兒,你猜猜,值多少銀子?”張繼林敷衍了一下:“用不了一兩銀子吧?”
張幼林差點兒蹦起來:“什麼,一兩銀子?你可真敢開牙,一兩銀子頂多是讓你看一眼,實話告訴你吧,這隻蛐蛐兒是我花了二十兩銀子從邢老六手裡勻來的。”
“就這麼個破蟲兒居然值二十兩銀子?真令人匪夷所思,幼林,我看你也夠荒唐的。我問你,你哪來這麼多銀子?”張繼林正色問道。
“我自己有十兩,你爸又給了我十兩,這才湊起來的。”
“你和我爸真是……玩兒到一塊兒去了,要不怎麼說是親叔侄呢。”
張幼林聽出來了,堂哥是話裡有話,於是狡辯起來:“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可是個飽讀聖賢書的人,古人云,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死,子不死不孝。你怎麼這樣談論自己的父親呢?這麼說吧,你爸不過是玩個鳥兒養個蟲兒,你就一肚子不滿,還沒叫你去死呢,我看你的聖賢書算是白讀了。”
張繼林知道這純粹是歪理,可一時又找不出辯駁的話,只好沉默。
此時,遠處湖面上傳來一陣樂聲,張幼林歪著脖子聽了聽,是古箏曲《春江花月夜》,彈箏人是個高手,這首曲子彈得簡直出神人化,他在心裡琢磨著,這會是誰呢?
張繼林也讚歎起來:“不錯,真乃‘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張幼林笑了:“你就瞎扯吧,那是人家白居易形容琵琶的,這可是古箏。”
張幼林繼續傾聽著,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