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什麼事了?為什麼這個樣子?”
“沒事兒,我真的是忘了帶錢……”張幼林還想掩飾,秋月嚴肅起來:“幼林,你跟姐姐撒謊是不是?看看你自己,都髒成什麼樣了,還說沒事?”
張幼林環顧左右而言他:“秋月姐,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可以,但你一定要和姐姐說實話。”
張幼林低下了頭:“秋月姐,我……我從家裡跑出來兩天了,我媽……她不要我了……這兩天,我就吃了兩碗餛飩……秋月姐,我餓……”他的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秋月掏出手帕遞給他,輕聲說道:“哦,我先帶你吃飯去。”
他們就近找了一家小飯館,要足了飯菜,張幼林狼吞虎嚥地吃起來。秋月終於鬧明白了他的處境,於是在一邊憐愛地看著他:“慢點兒吃,看把你餓成什麼樣子了?不過幼林啊,你也夠讓人操心的,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難怪你媽把你趕出來。”
張幼林嘴裡嚼著饅頭說:“我知道自己不對,可……我不是沒轍麼?霍大叔還在大牢裡,要是不早想辦法,他很可能要判死罪,秋月姐,你說,我能不管嗎?”
“這倒也是,朋友有難,當然應該幫助,可你不應該連招呼都不打就把畫兒拿走當了,事後也不解釋,你媽媽當然會生氣的。”
“我媽那脾氣我知道,我解釋也沒用,反正她認定我是個不忠不孝、沒出息的孩子。”
秋月搖搖頭:“我倒不這麼認為,透過這件事,我認為你是個有情有義、有擔當的人,和你做朋友,心裡應該很踏實,因為你靠得住,在任何情況下不會出賣朋友。說真的幼林,我倒很喜歡你這個弟弟。”
這後一句話張幼林愛聽,他抬起頭來:“秋月姐,我也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那天你在伊萬的馬車上一撩車簾,我被驚呆了,你知道,這不光因為你漂亮,還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感覺,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
秋月笑了:“有可能,我前世就是你姐姐。”張幼林呆呆地看著她:“未必,也許前世我們是夫妻……”秋月打斷他:“閉嘴!不許胡說八道,我前世、今世,還有後世,永遠是你姐姐。”
張幼林又回到正題上:“秋月姐,其實我媽的擔心有些多餘,那幅《柳鵒圖》我不過是把它當了,弄出筆銀子先救霍大叔的命,等霍大叔出來,我們再想辦法把畫兒贖回來,這不是挺好嗎?”
“兩千兩銀子可不算少,萬一當期到了,銀子還湊不齊,那《柳鵒圖》就別想再拿回來了。”秋月也發起愁來。
“不會的,只要霍大叔出來就好辦,他本事大著呢。”這一點張幼林還是有把握的。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繼續流浪,每天在草堆裡睡覺?”
張幼林似乎早就想好了:“也只能這樣了,只要能吃上鈑,睡的地方差點兒沒關係。”
“這哪成?我要是沒遇見你也罷了,可這不是遇到了嗎?我怎麼能再讓你去睡草堆?秋月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你到我那裡住幾天,我再找個機會和你媽打個招呼,不然她會著急的。“
“秋月姐,這……合適嗎?”秋月的邀請出乎張幼林的意料。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我弟弟,在姐姐家住幾天怕什麼?再說了,姐姐我是從秦淮河風月場裡出來的,還怕什麼閒話?”秋月的態度很堅決,就這樣,張幼林結束了短暫的流浪生活,住到了秋月家。
王金鵬接到伊萬的報案後,把狀子呈給了楊憲基,同時也給莊虎臣遞過話兒去了,所以,在公堂審理之前,莊虎臣對伊萬所掌握的證據已經知道了大概。他把得子痛罵了一頓,又和林滿江仔細商量了對策,忙乎完這一切,莊虎臣感到身心疲憊,他正要坐在椅子上閉會兒眼睛,張幼林來了。
張幼林開門見山:“莊掌櫃,得子在店裡學徒是個什麼待遇?”
莊虎臣和張幼林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對這位少東家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所耳聞,他謹慎地回答:“學徒期間管吃住,每月兩吊零用錢,三年出師就是正式夥計,工錢另談。”
“莊掌櫃,我也想在店裡學徒,待遇和得子一樣就行。”張幼林覺得在秋月家借宿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是他為自己想出的新主意。
莊虎臣聽罷大驚失色:“幼林少爺,您怎麼……想起這麼一出?”
張幼林也不掩飾:“您不是也聽說了嗎?我媽把我攆出來了,我琢磨著,總得找個幹活兒的地方養活自己,與其到別的鋪子裡學徒,不如在榮寶齋幹。”
“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