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轟塌,張蘇泉和副營長及通訊員都被埋在了土裡。坤沙不顧炮彈就在自己的前後左右爆炸,一門心思奮力刨著土,終於把張蘇泉刨了出來,張蘇泉臉上被炸開了一道口子,其他地方並未受傷,而副營長與通訊員刨出來時均已斷了氣。
坤沙趕緊叫莎莎為張蘇泉包紮。張蘇泉一開始還處於半昏迷狀態,被不停的槍炮聲驚醒之後,第一個感覺是坤沙守在他身邊,他猛地一揚手給了坤沙一個耳光,罵道:“守著我幹啥?敵人若上來了,大家都完蛋!”
坤沙一愣,轉身一看,果然炮聲一停,廓爾喀兵就吶喊著衝了過來。坤沙搶過一挺輕機槍,臥在一塊大石後一陣猛射,一齊以密集的火力打擊著進攻的敵人。廓爾喀兵丟下了幾十具屍體,退了回去。
緬軍的炮火再次開始轟擊,緬軍的轟炸機也飛到了張蘇泉鎮守的拉牛山上空,開始狂轟濫炸。
坤沙見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利於隱蔽,便向附近的叢林竄去,莎莎緊跟在他的後頭。這時,匍匐在地的張蘇泉突然看到有一顆炸彈正要在坤沙附近落下,他猛地一躍,把坤沙撲倒在地,就地一滾,兩人滾下了一個掩體,只聽得轟隆一聲,炮彈在坤沙撲倒的地方爆炸了。坤沙一把推開張蘇泉,向後一看,莎莎已炸得血肉模糊,沒個人形了。
坤沙不由放聲痛哭。張蘇泉也流下了眼淚。
坤沙悲痛欲絕,竟暈倒在掩體裡。
這場戰鬥進行得十分慘烈,李國輝的主陣地上,更是驚心動魄。
河對岸的廓爾喀兵在炮火的掩護下又發起了衝鋒,數十艘衝鋒艇疾馳著過江而來,一靠岸,廓爾喀兵就各自為戰,利用岩石,樹叢等有利的地形掩護著自己,在一陣對峙之後,灘頭陣地的守衛者竟倒下了大半,廓爾喀開始了衝鋒,他們進攻速度之快,動作之迅速敏捷,出乎漢人軍隊的想象,倉皇間,廓爾喀兵已揮舞著長刀躍入灘頭陣地,見人就砍,未死的李國輝的部下扔下灘頭陣地,掉頭就跑。
他們前面跑,廓爾喀兵後面追,在第二線主力陣地上的李國輝一見,知道大事不好,如果任廓爾喀兵追著上了二線陣地,將會出現兵敗如山倒的局面,他拔出槍來,朝天鳴了一槍,他惡狠狠地命令身邊的督戰隊:“凡向後逃命者,無論官兵,格殺無論!”
逃兵們在督戰隊密集的子彈中成排倒下,後面的逃兵見勢不妙,趕緊臥倒,依託著同伴的屍體,開始向後面追擊的敵人開槍,潰退的危機終於遏制住了。
李國輝與面前的廓爾喀兵又開始了對峙。雙方都殺紅了眼,都不怕死了!
在拉牛山這邊,暈過去的坤沙被士兵搖醒,他睜開眼向山下一看,只見黑壓壓的人群正向他防守的陣地衝來,他一時忘了自己是為什麼暈了過去,一躍進入了陣地。
李國輝看著被自己下令擊斃的逃跑的官兵的屍體,痛心疾首,他拔出槍來,冷不防對準自己的腦門。
張蘇泉舉起望遠鏡,走在前面的約有三百名“救國軍”俘虜,僱傭軍跟在後面,用槍押著他們往前衝。
官兵們分分用最下流的語言罵著:“我操老緬十八代祖宗!……”
山下的俘虜和山上的官兵,有不少是父子、兄弟或是同村人一塊出來當兵的。此情此景,連張蘇泉和坤沙也感覺到全身血管將要爆裂,心就要跳出胸膛,手腳都在發軟!
張蘇泉看看坤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被敵人押著向前的俘虜,在這裡不是我們的弟兄,而是敵人的重炮,重機槍!”坤沙點點頭。
張蘇泉突然吼道:“開槍!”他向俘虜打出了第一槍。
在李國輝面前的廓爾喀兵頑強地與他對抗著,雙方對峙了足有兩個小時,廓爾喀人的銳氣開始消失了,李國輝見時機已到,命令錢運周率一個營從左翼發起反衝鋒。錢運周率一個營迂迴到左翼,全營匍匐著前進到離廓爾喀兵只有幾十步遠的地方,才下令吹衝鋒號。號聲一起,他第一個躍起身向前衝,但未衝出幾步,便覺得肩頭一熱,一顆機槍子彈擊中了他的肩胛,他倒在了血泊中。
他的受傷沒有妨礙這次反衝鋒的打擊力度,廓爾喀兵在突然的衝擊下開始潰退,但他們無處可退,退到江邊後不是跳水被擊斃,就是被全師壓上的李國輝的官兵當靶子射死,只有二十幾個僥倖活著的當了俘虜。
戰鬥結束,李國輝看著被自己下令擊斃的逃跑的官兵的屍體,痛心疾首,他拔出槍來,冷不防對準自己的腦門,他身邊的張復生團長眼疾手快,猛地擊中他的手臂,“砰”的一聲,子彈射向了天空。
李國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