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仁慈的人,事實上十多年地征伐之中。他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形勢不同,所採用地策略當然就會因此改變了,比如之前的荊襄之戰,若是他也放出話來儘量生擒顧氏兗州軍,那場戰爭哪能如此迅速地結束。
思慮間,四個倒戈的將領已然進入大廳。只見其中兩人生得高大魁梧。只是著一身普通士兵的軍服,不過卻是一副傲然的模樣,只是不斷閃爍的眼神出賣了其內心地忐忑;靠左一人卻是極為幹練的樣子,身上的鎧甲卻有些不倫不類,頭盔和胸甲明顯都小了一號,緊勒之下讓旁邊的皮肉高高股起,不過他卻毫不在意,略有些畏懼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興奮,一進來雙眼便不斷在楊誠和韓亮青的臉上梭巡;靠右一人卻是四人中最高的,此時赤裸著上身。鼓鼓的肌肉上密佈著條條細痕,顯然是被鞭子之類的東西打傷的。他地神態與三人皆不相同,一進來便直視楊誠,崇敬之中竟隱隱有些挑戰的味道。
“爾等見到招討大將軍,還不下跪!”韓亮青怒聲喝道,此時橫眉相向,竟也頗有些懾人地威勢。
韓亮青聲音剛落,那名穿著鎧甲的人便立即恭順的拜倒。“末將河間周潮生拜見招討大將軍,拜見韓統領。”不用說他也知道楊誠的地位遠在韓亮青之上,是以對楊誠極盡恭敬,對韓亮青卻略顯淡然。
“高陽李福、李明拜見招討大將軍,拜見韓統領。”那兩名士兵服的人略有些猶豫,不過卻也沒有堅持多久,便也先後向楊誠及韓亮青叩拜,只是他們對韓亮青的態度卻更加恭敬,與之前的周潮生炯然不同。
赤膊之人卻仍是卓然而立,連正眼也沒瞧韓亮青,只是略有些疑色的向楊誠問道:“你真的是神箭將軍?”看那樣子,他倒不是前來投降的,反而是來挑戰一般。
“古山,你好大的膽子!”韓亮青立即拍按而起,正要喝令衛兵將其拿下懲治,卻聞楊誠輕咳一聲,當下頓了頓,只得改口斥道:“你小子是什麼身份,竟敢如此無禮!”說來也巧,這人他恰好認識。在負責運輛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遇上一名騎兵鞭趕著一名壯漢推著糧車超過他們,要知道每車糧重達數百斤,數十里的路程足以讓數名健壯計程車兵累得氣喘不已,而他卻一路飛奔。正統營一天只能運一趟,而他一個人卻至少運兩趟,甚至兩趟跑完之後正統營的一趟還沒跑完。
驚訝之下,韓亮青也不由心生好奇,便悄悄的打聽了一下。可是得到的訊息卻讓他惋惜不已,這個叫古山的漢子據說是天生神力,力氣不知比常人大多少。而且他還是個熱心腸,同袍一有困難,他都傾力相助。不過他這人不僅食量驚人,而且極是貪睡,一旦睡下誰也無法叫醒他,甚至就在運糧的路上,他也能推著推著便睡著了,他身上的鞭痕便是因此而落下。據說甚至有好幾次本可升遷的,卻也被他的貪睡而失去了,饒是他天生神力,最後卻淪落為一個伙頭軍。
可是沒想到一向渾渾噩噩的古山,竟然幹出了殺將倒戈之事,而且現在居然如此無禮。他本來憐惜其憨厚與神力。讓左右押下去悄悄放掉,卻沒想到楊誠卻似乎對他有了興趣。這樣的叫他如何敢推薦給楊誠!雖然他天生神力。但他地貪睡恐怕以後會誤了楊誠的大事。放也不是,留也不是,除了一邊厲喝一邊以眼神暗示,他也想不出別地法子來。不過古山顯然並不領他的情,至始至終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掃他一下,在他眼裡似乎就只有楊誠一人而已。
看到韓亮青為難的樣子。楊誠還以為是自己打斷了他所造成的,當下不由暗叫慚愧。自己本來是想讓他全權處理招撫此處叛軍的,但卻在一開始便忍不住要干涉了。這倒不是他故意為難韓亮青,而是眼前這人讓他心生好奇
地樣子恐怕在軍中連普通士兵都不如,但卻如此狂傲種,一種因無知自大而狂妄,而另一種卻是恃才而狂傲。照理說若是後者,斷不會在叛軍中籍籍無名。但若說他無知自大,以其卑微的身份,又哪有這個資本。更不會在斬殺主將後被舉為首領之一了。
“在下楊誠,對於箭術略有些心得。神箭之名倒是大家抬舉了。”楊誠面帶微笑,沒有絲毫的架子。
“虛偽。”古山絲毫也不讚賞楊誠的謙虛,直言道:“早就聽說你名字了,我也不和你繞什麼彎子。天下人都說你的箭無人可避,我倒想試一試。”
楊誠不由一呆,心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對這些虛名看得極淡。雖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單論箭術恐怕天下還真沒有什麼人能超過他了。本來剛才就是他的心裡話,卻沒想到竟然被人斥為虛偽,有生以來,古山倒是第一人了。“壯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