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早已料想歐凌哲地離去應該是發現了親衛營的蹤影,雖然他預計親衛營得比自己晚上五天,不過若是加緊行軍,要提前到達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他們能在這時到達,卻也讓楊誠微感意外。
見面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在楊誠與歐凌哲離開之後,剩下的三衛頗有些不放心。在二人走了沒多久,他們便加快了速度,經過整整一天地急行軍後,一千人的親衛營便被大至分成了三隊。最前的六十多人將大隊遠遠的拋下近十里之遙,另外有兩百多人又把剩下的人拋下了六七里。三人合計之後,便由歐凌戰帶著前隊
快的速度追上來;岑雄領著中間一隊;童衝壓在最後任何一人掉隊。
雖然只來了六十多人,不過楊誠卻感到欣慰不已。毫無疑問,這最前的六十多人絕對是親衛營中最為精銳的戰士,若是再遇上孫堯安,他絕對不會像之前那般無奈了。當然,前提是仍在這樣複雜的山林中,楊誠可沒狂妄到憑這點人手就可以正面挑戰孫堯安。看著歐凌戰他們也是一臉疲憊,顯然這段路走得極為辛苦,當楊誠不忍心安排他們做什麼,直接命令全體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還沒天在亮,正在熟睡的楊誠卻被人搖醒了。醒來那剎那,楊誠心裡卻是一驚。不要說現在,就連當初在徵北軍中,他也是個極為警醒的人。就算是熟睡之中,有人靠近也絕對瞞不過他。而現在竟然被人搖醒,若是對方是敵人,結果便可想而知了。看了看周圍,幾乎所有人都還在沉睡中,連親衛營那些戰士也是如此。看來每一個人都已經累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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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經過長途的跋涉,不論是楊誠還是歐凌哲,體力的消耗都極為巨大。而到了這裡地兩天裡,楊誠也沒能好好的休息。特別是昨天,幾乎是從早到半夜沒有好好的停下休息過。而谷外和谷內的那兩場仗,更是極度的消耗了楊誠的體力和心神,尤其是谷外他時時想捕捉孫堯安地漏洞,一勞永逸的除掉這個強勁的對手,同時還要想著救援常刑惟而與州軍周旋。強悍如楊誠。也在這不斷的消耗下疲累了,以至於陷入前所未有的熟睡之中,連常有的警覺也降到了極低的程度。
搖了搖仍有些昏沉的頭,楊誠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直貼身照顧常刑惟那兩名老兵。“統領大人想要見你。”其中一名老兵低聲說道,語氣竟然異常的悲涼。
看了一眼兩個老兵略有些溼潤地眼眶,楊誠不由心中一驚:難道是常刑惟不行了嗎?常刑惟一路幾乎都在吐血,還強撐著不斷說話,再加上經脈具斷,傷勢已經重得不能再重了。楊誠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到達營地後。看到常刑惟熟睡姿態,他卻有些莫明的高興。畢竟常刑惟的體質遠勝常人,或許還真能轉危為安,就算不能痊癒,至少也該保住性命吧。
當下楊誠也顧不得多想。撇下兩名老兵便飛快地向常刑惟所在之處跑去。趕到那凹進去的山崖外時。楊誠的心終於沉了下去。近百名老兵圍在那裡,人人臉上均帶著無盡的悲切。見楊誠趕來,也只是無聲的讓開一條通道。
楊誠心中默嘆,平復了一下思緒。大步走了進去。等看到常刑惟時,楊誠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被故意捉弄了:略有些平整的石臺上,常刑惟被人扶著坐了起來,臉上泛著一絲紅潤,比昨天的精神顯然要更好一些了。
“大哥他們在催我了,不過還有幾句話沒說,吵了你地美夢,你不會和我這老頭子計較吧。”看到楊誠來,常刑惟似乎是等了很久一般,臉上竟有些如釋重負的神情。
仔細看了看常刑惟的臉色,楊誠默然點頭,坐在常刑惟對面,禁不住一陣悲涼。常刑惟確實是不行了,臉上的紅光已經是迴光返照了,對於這一點,楊誠自然分得極清。
“第一個便是我這些好兄弟,他們跟了我幾十年,本來我還答應讓他們晚年可以享享清福,可惜,我還是失信了。他們又幫不了你什麼忙了,卻要累你照應一下。”常刑惟環視周圍的老兵們,不無遺憾地說道。且不提昨天戰死地那些人,就是僥倖活下來的,也沒有幾個不帶傷地。而且這些人原來依靠著常刑惟,生活倒還無憂,不過常刑惟一死,境況恐怕就立見窘迫了,很可能連立足之地也沒。
楊誠重重的點了點頭,果決的說道:“這點大統領放心。等這邊地事情稍定,晚輩就會送他們去交州,別的不敢說,只有晚輩有一口飯,便絕對不會餓到任何一人!”以交州目前的狀況,要養這兩三百人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楊誠當然義不容辭的應了下來。
常刑惟笑了笑,嘆氣說道:“交州就不必去了。我還有塊不小地,等關中形勢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