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除了偶爾趕路需要騎馬。平日裡根本少有沾到馬背,像這樣追擊戰的賓士,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走出營帳,張晉根、黃勇剛、吳嘉火均已候在那裡了。“張破舟和洪承業已經出發了,到時只要發出訊號即可。”得到武關打通的訊息,張、洪二人簡直樂不可支,楊誠召他們入關的訊息還在半路上,他們便已經準備完畢了。是以短短几天,二人所率的兩營便全數趕到了藍田,剛好趕上這場收尾的大戰。楊誠倒也沒讓他們失望,爽快的給他們分派了極為重要地任務。
簡單的交涉一番後,楊誠便與劉虎拔馬而出。此刻離日出還有一個時辰,四野均籠罩在無盡的夜色之中。狂奔近十里之後隊伍便緩了下來,包裹馬蹄,矇住馬眼,除隊伍最前一人舉火外,其他人均靜默跟隨。其他各軍早已派出,這次同行的只是神威營而已,人人均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接下來地大戰而露出緊張。
緩行數里之後,隊伍進入了一個破落地小村莊。京畿勇武營的統領褚與任早已恭候多時,客套一番後立即將二人引入村中一間還算完好地屋子裡。而其他神威營戰士則四散休整,準備迎接稍後的大戰。
這次隨劉虎出來的兩萬騎兵便京輔都尉地勇字三營:勇武、勇力、勇勝。三營統領俱是章盛當年親自提拔起來的,是以對劉虎的印象頗佳,是以劉虎才會挑中三營。
“現在怎麼樣了?”三人分別坐下之後,劉虎一邊檢查著自己的兵器盔甲,一邊淡淡的問道。
每戰之前,必然仔細檢查自己的所有裝備,這已經成為劉虎及整個神威營的習慣了。褚與任也是見慣不驚,恭敬的回道:“剛才暗探最新的報道,已經過了一萬多人了,不過全是步兵,騎兵仍然不見影子。”
劉虎看了楊誠一眼,接著說道:“沒有驚動他們吧?你們一定得忍住,一會自然有大展手腳之時。”步兵先行,騎兵想來就是居中了。這樣的陣形雖然行進起來要緩慢得多,不過卻是穩當。就算前面有埋伏,他的主力騎兵也可以預先防範。這樣直接增加了敵人想
腰隔斷的可能,不論先襲擊哪裡,都可以及時增援。是擔心顧良澤會有什麼意外的決定,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變化了。
顧良澤防的是他們從中隔斷,他們偏偏就是要擊其主力。這一次劉虎可是傾巢而出。騎兵除了少量斥外全壓了上來;步兵也僅留下少量看守營寨。兩萬多的步兵再加上黃勇剛的靖威營,足以拖住顧良澤地前後兩隊了。只要能擊潰朔方鐵騎,他便會以雷霆之勢逼得前隊的步兵向鄭志愉的大營潰退。一天之內他將掃平關中的叛軍,直接面對趙長河,他已經可以想象趙長河被夾在中間的難過了。
雖然說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不過趙長河與三家可是死敵。就算趙長河想和解,三家又怎麼能放虎歸山呢。雖然他也曾考慮過趙長河投向三家,不過卻只是匆匆掠過,一來是認為這根本不可能,二來這樣也太可怕了,可怕到他都覺得再難有勝算。
“那倒沒有。”褚與任自信的回道,“兄弟們可都機警著呢。看樣子他們也擔心我們發現,走得極慢,而且不敢怎麼舉火。這回應該是想跑無疑了。”
“敵人的營寨呢?”楊誠仍有些不放心。不知怎麼,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或許是顧良澤這次表現的太過“正常”了,根本不適合現在的形勢。隔阻荊州對於叛軍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甚至可以與攻下長安的誘惑相比擬,顧良澤理應是死守,即使是事不可為,也不能輕易放棄。就像他當初守星星峽一樣,哪怕面臨全軍覆滅,也不敢退後半步。現在也是這樣,一旦荊州軍與長安聯通一氣。有了這樣一支善射的大軍,叛軍要想攻下長安無疑比登天還要難。
“從昨天黃昏時開始叛軍就已經放棄了部分營寨,子時之前,至少有三成營寨成了空營。”褚與任肯定的說道。他派出的偵騎甚至冒險進入了部分營寨,裡面俱是空無一人。想必在攻城利器施威地那一天。顧良澤便已經在著手撤退了。
劉虎笑了笑。對楊誠道:“誠哥還是太多慮了。顧良澤現在還能翻得起什麼大浪麼?能夠逃出生天就算是他燒了高香了!要我看來,你直接將另外兩營調上來。說不定還能趕上對鄭志愉的那場仗呢。”楊誠執意不讓張破舟和洪承業參與這次的圍殺,還說什麼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他也知道這是楊誠老成穩重之舉,不過現在看來卻謹慎得有點過了頭了。
“不要輕敵。”楊誠略有些憂慮的說道:“若不是我們準備充分。要想破除顧良澤的防線並非易事。而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