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凌哲他們也趕來匯,不過卻帶來了一個讓眾人無比驚訝的訊息。
“毀關?”聽到這個訊息,楊誠受到的震動比之前聽說顧凱鋒要投降還要大。對於毀關他倒並不陌生,就當年大陳在與匈奴的對抗中處於劣勢時,便有數次這樣的舉動。所謂毀關,便是在守將估計無法抵禦敵人進攻而又不願放任敵人通行的時候,用木、石等物將整個關卡堵死,再將關卡後的道路一併毀去。一般邊塞的關卡都是依靠險要的地形而建,這樣一來,即使敵人奪取了關卡,也不能立即通行。往往關卡周圍的地形越險要,敵人清理雜物、修復道路的時間便越長。等他們完成這一切時,己方也已經有了充足的時間進行準備。
遠的有當年漢高祖劉邦焚燒棧道,得到足夠的時間蓄急實力;近的便是當年朝廷毀陽關而西拒匈奴。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頻頻發生,而且往往都能起到一定的效用。不過武關這裡卻稍稍有些不同:一來武關兩面受敵,毀關無疑是把自己也隨之陷入死地;二來武關的地形雖然險要,但受到關中數百年的繁華影響,兩邊的道路都極為寬闊平坦,毀關容易。想要絕路卻千難萬難。
當然,孫堯安此舉當然不是想要把他們拖上一年半載的,不過就算是十天半月,以現在局面看,影響仍然是巨大而難以承受地。武關兩邊俱是陡崖,只要稍稍使點手段。讓兩邊的山石滑下,便可輕易堵住荊州和關中的通路。雖然武關兩邊都已經受他們控制,不過要想進行大量的運輸,恐怕在疏通之前再無沒有可能了。怪不得之前沒看到孫堯安與河東鐵騎同行,沒想到他竟巴巴地跑到這裡,給他們留下了這樣一個大難題。
顧凱鋒聽到這個訊息,只是坐在車上不住苦澀的冷笑著。孫堯安在明知長安軍出擊的情況下這樣,無疑是把這裡地兗州軍完全置於了死地,更有可能在承受長安軍對此的憤怒下。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他已經看穿了自己不過是別人手中一個犧牲的棋子,對於孫堯安這番作為自然沒有感到特別的意外。若說要說後悔,恐怕就是自己當初對其太過看重,以至於傳令全軍要像服從自己一樣服從其調遣,這才使得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完成這借刀殺人的佈置。
楊誠卻是極為著急,當下更是加緊趕路。按歐凌哲所說,敵人毀關的舉動早在他們到達之前便開始了,若是一直持續到現在,天知道得花多少時間才能開啟這條本以為唾手可得的通道。根據他以往地見聞,一般有一方毀關之後。另一方往往都得花上數月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疏通。正因為如此,很多時候都是直接放棄了被毀去的關卡,轉而選擇其他的路線。雖然武關的情形略有不同,但他可不指望孫堯安會對他手下留情。
全速行進了約半個時辰後,武關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此時的武關完全籠罩在一片煙塵之中。間或還傳來陣陣巨響。連地面也偶爾泛起一絲顫抖。武關外的道路兩旁,林立的營帳延綿數里。顯然關中的守軍已經全部退了出來。不過營中卻幾乎空無一人,連崗哨也不見一個,或許在孫堯安地故意隱瞞下。根本就沒有藍田之戰的發生,青泥自然也還在他們手裡,自然也用不著怎麼防備了。想起數千人這兩天裡都在全力以付的毀關,楊誠的眉頭緊緊的鎖住。
接下來地事情就沒什麼好說地了。先是派出幾名隨行的降將前去聯絡武關守將,再由顧凱鋒親自出面,幾乎沒有一絲異議,武關地守軍便解除武裝,列隊投降了。雖然他們對這個決定也心有疑惑,不過畢竟主帥就站在那裡,他們自然不敢對其決定有任何的反對。
安排好隨行計程車兵接管防務和看守降兵之後,楊誠立即便將幾名主要地守將招來詢問。同時又歐凌哲強行從武關透過,前去聯絡梅坡的黃勇剛及吳嘉火。雖然武關現在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情形卻並不比之前好多少。
花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問清了詳細的情形,楊誠的心也不禁直往下沉:果不出他們所料,正是孫堯安騙他們說是顧凱鋒下令毀關,並且由他監督執行,一直到昨天傍晚方才離開。這兩天來,他們幾乎是全力以付的行動起來,周圍的幾個山頭差不多都被削掉了一截。按他們幾人的估計,要想完全清理掉這些東西,至少也得一個月;就算是臨時清理出一條可供馬車通告的道路,恐怕也得十天左右。
聽到要由他們參與清理,幾名將領明顯都傻了眼。得,辛辛苦苦把它堵住,這下好了,又再把它疏通,老天爺這個玩
太大了吧。要知道那些長木亂石從山上滾下來容易,把它搬開,那可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了。幸好楊誠見他們盡顯疲態,讓他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開始,否則的話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