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多頓聞聲一震,之前的意氣風發立即轉變為一片死灰之色。從楊誠地眼神中,他看出了殺意。雖然他的周圍有著三千最精銳的烏孫戰士,這些戰士直面十倍的敵人也猶有一戰之力,可是在這一瞬間,謝爾多頓卻感覺自己孤身一人面對楊誠一般,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他。甚至於自己心中的一切,都被楊誠那深邃的眼神一覽無餘,藏不住分毫。
“放!”千弩齊發,凌厲的箭矢奔向了相同的目標。如此攻擊之下,再
人也無法倖免,一眾侍衛似乎都覺得鬆了一口氣,等身插滿箭矢的“刺蝟”出現。
勁矢來到楊誠身前數尺,卻如同碰到了什麼難以逾越的阻隔,紛紛落地。
謝爾多頓遍體生寒,百步之內可洞穿重甲的強弩,竟然不能觸到楊誠的身體!這,還是人嗎?
“殺!”駭然之中,侍衛們並沒有絲毫猶豫,嘶吼著向楊誠撲去。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保護自己的主帥,即使是死!
“叮……”一支金色的羽箭憑空出現在楊誠手中,就如同楊誠剛才出現那般。圍上去的戰士們只覺眼前金芒一閃,手中的武器頓如朽木破敗。楊誠大踏兩步,快速進入陣中。他的腳步沉穩、快捷,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其前進,哪怕分毫。所有靠近計程車兵無不倒在他的四周。
謝爾多頓心中感到無比的絕望,楊誠實在太可怕了!伸手握住那把許久未曾用過的長刀,他心裡才微微一安,這個曾經給予他無數勝利的夥伴,這一次是否又能帶給他勝利呢?
楊誠已攻到臺下,侍衛們的進攻也更加瘋狂。無數的刀、槍、箭、戟從四面八方殺來,直指楊誠要害,濃烈的殺氣竟然不遜於那千萬人搏殺的戰陣!
但楊誠的步伐卻沒絲毫的減慢,所有的攻擊在那道金芒之下無不冰銷瓦解!
登臺。謝爾多頓從那張寬大柔軟的椅上站了起來,雙腿竟忍不住打顫!他生平經歷過無數次戰場拼殺,哪怕是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也從來沒有絲毫懼色。可是今天,他害怕了。
“殺!”謝爾多頓一聲怒吼,卻覺得自己口乾舌燥,聲音竟然細若蚊蠅。
“你也是歃血為盟的一員,即為盟約,死亦應無憾。”楊誠的聲音異常平靜,不過這卻是謝爾多頓聽到的最後的聲音。一縷金芒從楊誠手中疾飛而出,下一刻便已突破了雙方數丈的距離,透胸而過。
謝爾多頓驚愕地看著胸前那個大洞,緩緩倒下,跌落在點將臺下。蓬的一聲,激起滿天塵土。
所有在戰場上的戰士都停下手來,整戰場僅留下風捲沙塵的聲音。
“殺!”不知過了多久,清醒過來的烏孫族戰士們悲憤於自己最崇敬的首領橫死,齊皆向點將臺衝殺而來。他們是最勇猛的戰士,即使是面對難以憾動的敵人,也不會有絲毫的退卻。
“咻!”刺耳的聲音令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得捂住了耳朵。一道耀眼的金光以點將臺為中心,劇烈地綻放開來。
金芒散盡,所有的人都為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
原本的點將臺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達數丈的,直徑裡許的大深坑。而那個擊殺謝爾多頓的人,此刻正傲立於深坑之上,狀似天神,腳下哪有絲毫實地。
眾人心神震盪,面對著這一奇景跪了下來。
三個月後
雁門關前,殺聲震天!
塞外聯軍在長安城下苦戰兩月,最終因糧草盡絕不得不倉促撤退。幷州、關中存糧無幾,他們原本以掠奪為補給的計劃完全落空。而守衛京畿的,皆是當年章盛留下的死忠於朝廷的精銳部隊,雖然一戰幾乎喪失殆盡,卻也讓塞外聯軍始終無法踏上長安城頭半步。
可是這個時候,劉虎卻緊緊地扼住了他們北歸之路,養精蓄銳三個月的冀州軍成了他們難以逾越的鴻溝。死戰隨即爆發,數萬兵疲糧盡的塞外聯軍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的衝擊著這條唯一的回家之路。可惜翼州軍已今非昔比,號稱天下第一的神威營已然消失,但擁有兩千餘敢戰能戰的千夫長、百夫長的冀州軍卻取代了京畿軍成為大陳戰力最強的軍隊!
劉虎立在城頭,靜靜的看著這場已經毫無懸念的屠殺。經此一戰,大陳邊塞當獲至少二十年的安定,這只是林智為他謀取諸多“勢”之一而已。京畿精銳盡喪,天下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礙冀州軍做任何事情了。
“很高興是嗎?”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劉虎不由微微一震,天下,再沒有其他聲音讓他如此熟悉的了。
“誠哥!”劉虎扭過身去,緊緊的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