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城樓,吳振翼便愣住了。只見離城兩百餘步外的地方,黑壓壓的滿是敵兵,看樣子兗州軍恐怕能動的全到齊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最前面一字排開的近千士兵,這些士兵人人身披重甲,僅露出兩隻眼睛,手中握著一把長柄大斧,雖然巍然不動,卻讓人感覺到他們散發出的濃濃殺氣。
“鐵甲軍?”潘澤海也聞聲而出,見此情形也不由吸了口冷氣。對於夏侯超的鐵甲軍,他也略有耳聞。據說這些士兵人人力大無窮,極是彪悍,僅是身穿的那鐵甲便重達八十斤,加上手中的大斧便有百多斤。這些士兵雖然行動緩慢,不過卻不懼刀箭,與步兵對陣幾乎是所向披,就連一般的騎兵也奈何不了他們。不過他們畢竟負重太大,是以一但遇敗,便連逃的機會也沒有。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夏侯超是不會將他們派出來的,顯然這一次他是準備把所有的一切全押上了。
“咚……”鐵甲軍開始緩慢移動起來,弓弩手緊隨其後,弓弩手的身後,則是一隊隊舉著更加粗重雲梯計程車兵,場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面對這場生死決戰,任何人都輕鬆不起來。“這些人能打仗嗎?”觀察良久,吳振翼好奇的向潘澤海問道。看著他們連走路都如此吃力,不由得吳振翼不心存懷疑。
“如果你讓他們衝上城牆,你就會知道了。”潘澤海緩緩的說道,注意力已完全被不斷逼近的敵軍吸引住了。大戰一觸既發,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將在這一夜定格。
第七卷 第二十三章 荊襄之戰·三十
殺來了!楊誠殺來了!”殘陽西墜,天際一片通紅,恐計程車兵一路嚎叫著狂奔上山。那真切的聲音傳遍四周,頓時引得人人注目。顧良洪為楊誠的人頭開出了不菲的價值,早已引得這裡的每一個人爭相欲得,哪管自己是否有那個實力。
顧良洪此際正諸將在沙盤前推測著敵人可能來攻的方向,聽到聲音傳來,當即率先跑了出來,看著那名被人半架半拖而來計程車兵急急問道:“你說什麼?在哪裡?”雖然不少人認為楊誠不可能會來,但他心裡一直莫名的堅信著,此際終於有了訊息,心裡欣喜之餘不禁有些緊張。要知道了戎馬半生,但要算起來,楊誠可謂是第一個能平起平坐的勁敵,之前的所有人都沒有擁有真正能威脅到他的實力。
那名士兵僥倖逃得性命,人卻早已嚇得癱軟,在顧良洪的連聲追問下,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是不斷重複著那五個字。一直過了好一會,方才稍稍平靜下來,斷斷續續的將前後經過講述出來,卻也足足花了近半個時辰。原來他被楊誠打昏之後,楊誠並沒有問他一個字,只是將他丟棄在離事發地點三四里外,卻離兗州軍的第一道暗哨百步左右的草叢裡。清醒過來之後,他一見周圍沒人,便沒命的逃了回來,至於夏雲的生死他卻並不知曉,只交待了個下落不明而已。
聽完士兵的敘述,顧良洪皺眉沉思了好半晌,深深的吸了口冷氣。若這名士兵所說沒有隱瞞,那楊誠的實力未免太驚人了,單憑一人便能在舉手之間將數十名算得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殺得一乾二淨。而且這些人全是埋伏而出,反而被他們伏擊地目標殺得片甲不留。如此強悍的殺人手法,莫要說兗州軍中無人能及,就連聽恐怕也沒有人聽說過。他事前雖然知道交州人人善射,而又以楊誠為最,但卻仍然沒有想到會厲害到如此地步。
“楊誠隻身出現。應該是前來查探軍情,後續大軍恐怕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一名統領提醒道。雖然眾人也被剛才那士兵所說所震懾,但卻多持懷疑的態度,畢竟以他們的閱歷,一時根本難以接受。只是想到對方統帥既現,大隊人馬肯定隨後而至。
顧良洪回頭看著並肩而立的三名統領,其餘二人皆點頭相應。自出徵以來,雖然一直未受大敗,但現在他身邊的高階將領便只剩下這三人了。想到這裡他不禁隱隱有些忐忑。他這一路浩蕩而來,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分散,雖然都是由他自己決定地,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楊誠在不斷誘他分兵一般。他這一路的十萬人馬,攻城奪池現在留在身邊的也不過就四五萬人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已然不存,要是楊誠的主力全部出現……顧良洪打了個顫,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父帥,我看我們要立即加緊戒備。楊誠選在這個時候出現,絕對有他的用意。”顧祝升略有些擔憂的說道,看到眾人的目光皆聚向自己,又接著解釋道:“當日楊誠曾誇口說三日後取黃渠,而現在仍沒過此期限。我想……”
“你是說他會在子時之前發起進攻?”顧良洪沉著臉說道。他此前便是因為楊誠這句話。才力排眾議的將手中地大半兵力全數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