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也平靜不下來。毫無疑問,這一場極大的交易,戰馬與兵器的交換,而他,卻在這其中充當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比起一般的強盜土匪,更要讓人痛恨,因為他除了要搶走一切,還要將所有的人無情殺死。雖然劉虎絕不介意自己所做的光彩與否,不過這一次行動留給他的,絕不僅僅是一夜暴富的欣喜感。
足可裝備數萬人的兵器、兩萬多匹稱得上上等的戰馬,任何一筆,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聽到那青年的呼聲,劉虎已然猜到了其中的一方:除了最近實力急速膨脹的烏桓這個草原新霸,誰還有實力拿出如此寵大的馬群。北方草原一向缺少優質的鐵器,正如同中原一向缺乏優良的戰馬一般。但是,交易地另一方是誰呢?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兵器,至少也得有一州之力。除了三大家族。尚有數個家族擁有這樣的實力。
湯氏家族中還算有點出息的湯坤武,又在其中充當的是什麼樣的角色呢?湯坤武這人給劉虎地印象並無特別,有著與世家弟子一樣的傲慢、狂妄,不過敢於在醉後自比章盛的,倒也僅此一人。當然,劉虎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養尊處優百餘年下來,這些當年為大陳立下巨大功勞的世家貴族,早已被歲月磨去其本色,偶爾出現那麼一兩個還算傑出的人才,也大多將精力投入到複雜的政治鬥爭之中,完全不能將自己的長處發揮到極致。
說起來,湯氏家族在豪門世家裡的地位頗為特殊。在大陳建立之除,湯家是最先擁立陳氏的五大家族之首,在大陳一統之後。也享受著極高地尊榮。不過在其後的百餘年,湯家卻一直被缺乏子嗣而困擾。與章盛的三代單傳不同,湯家每一代的人丁極是興旺,但這個興旺卻令湯家極是尷尬。也許是上天忌妒湯氏的受寵,故意捉弄他們,雖然每一代的湯氏族主均有十餘個子女,但作為家族主力的男子,卻極是稀少,沒有任何一代,能超過兩個。
在政治鬥爭中。女人的作用並不可忽視,湯家在困擾之際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點。湯家的特殊之處,便是他與幾乎所有豪門世家之間均有聯姻的關係,這種複雜地關係讓湯家大大的彌補了男兒不足的尷尬。不過災難,也由此而來。到了上一任皇帝繼位之時。終於對湯家這種拉攏其他世家的作為有了極大的戒心。湯坤武之祖本是兵部尚書,被陳愜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貶為一小郡郡守,使得潘家藉機而出,而湯家也從此衰落。整個湯氏家族現在在朝中為官地僅有湯坤武地父親,也僅是一個虛銜而已。
莫要說以劉虎在長安極淺的閱歷,就連長安很多地世家,也分不清楚湯家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因為湯家與三大家族甚至稍遜一點的趙史這些家族,已連續結親三代,而且平時均有來往。要是殺地是其他世家的子弟,劉虎當即就可以憑其家族的關係,判斷出自己這次到底得罪的是哪一家,唯有湯家,讓劉虎頭痛許久,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家族的勢力,均讓劉虎對章盛的能力極為震驚。一直以來,中原與北方各族互相攻伐,鮮有長久之和平。正因如此,不管哪一朝哪一代,對北方均是多加防範,就連普通的鐵器,也嚴禁向與這些草原部族交易。而作為戰爭所用的兵器,更是不能涉足的禁區,只要沾上一點點,資敵、通敵,哪一項不是滅族之罪。就算是現在的三大家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一旦公諸於世,恐怕僅是咒罵的口水,也足以將他們淹死。
這樣的事情,行動起來當然是極為機密,可是章盛不僅能得悉此事,更連準確的時間、地點都絲毫不差。可以想見,這個終日呆在將軍府的老頭子,隱藏著的實力是多麼的可怕。想到這裡,劉虎不由暗呼慶幸,他所站的並不是章盛的對立面,相反,他還可以在章盛的扶持下,使自己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爺,戰場已經清理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俞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太陽早已落下,滿天繁星。
劉虎從沉思中回
,抬頭看了看天空,淡淡的說道:“肚子餓了,狗叫有不少好東西吧。”
俞兵微微一呆,劉虎的意思,竟然要在狗叫溝生火造飯。要知道現在不比白天,雖然滿天星斗,但即使有半點火光,仍是極為醒目。這一次的行動,不用劉虎說,俞兵也知道極為隱秘,若是單單的搶掠,根本不用將全部活口殺掉。
“發什麼呆。”劉虎躍上馬背,笑道:“若是現在狗叫溝沒火光,那才奇怪呢。”
俞兵恍然大悟,剛想拍上兩句馬屁,劉虎早已奔到遠處,當即策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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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狗叫溝燃起,陣陣飯香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