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點了點頭,輕鬆的說道:“不錯,按原計劃三日後我就該兵臨武陵城下了。不過從這裡到武陵不過一百二十里,用不著著急的。”
“打仗的事我當然不及你,我只是擔心你為了我,延誤了大事,那就不好了。”左飛羽深深的看著正雙手不停地楊誠,輕聲嘆道。她和楊誠會合時,狀態極是不佳,讓楊誠緊張不已,到了今天雖然氣色好一點,不過也是隔不了多久便讓她休息。二人數年相處下來,感情已是愈見深厚。
楊誠笑了笑,並未做聲,只是埋頭做著手裡地事情,不多時,這塊稻田裡的稻子,已經被他全數扶起。看著周圍幾塊自己地勞動成果,楊誠不由咧嘴一笑,在田角的水凼裡洗了洗滿是泥漿的手後,大步向左飛羽走去:“我們地任務算是完成了,來,我揹你回去吧。”
“算了,這麼多人看著……”左飛羽指了指周圍一片忙碌的稻田,略有些羞澀的說道。二人的感情雖然深厚,不過卻從未在眾人面前有過什麼親暱的動作,見楊誠不以為然的笑著要來背自己,左飛羽不禁現出驚慌之色。
“有什麼關係,我揹我娘子,難道還會
閒話?”楊誠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微笑著俯身向左飛去。
左飛羽臉色微紅,拒絕也不好,接受也不好,正在為難之際,封飛和封武兩父子騎著快馬在不遠處的大道停下,向路旁計程車兵略一詢問後,快速向楊誠所在的地方奔來。左飛羽見狀輕推了楊誠一下,自己掙扎著起來,一邊離去一邊說道:“你有事,我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封飛和封武雖不是軍中之人,不過卻是商會護衛隊的主要首領,這一次他們更負責另一支開向長沙和襄陽方向的部隊的糧草供給。而在暗中,楊誠與劉虎之間的情報傳遞,也是由兩人一力承辦。現在二人這麼急匆匆的,肯定是有大事發生。當下楊誠也顧不得與左飛羽逗樂,看了一眼離去地左飛羽後。大步向二人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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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人,大將軍仙逝了。”還沒靠近,封飛沉痛的聲音已傳入楊誠耳中。
“什麼!”楊誠一震,雖然已經知道章盛命不久矣,但現在聽到確切的訊息,仍然感到震驚。他原本以為章盛怎麼也能熬到他平定荊州。哪知道他還沒有開戰,章盛竟然已辭世。
“這裡還有劉爺前日送來的幾封密函,當時我們在安縣遇到些麻煩,所以沒能及時送過來,還請大人恕罪。”封飛從貼身的內衣裡拿出幾封塗著火漆的信函,恭敬地遞給楊誠。
楊誠皺眉接過信函,以往他和劉虎均是數日才會通一次訊息,從來沒有一次就發出這麼多封信的先例。一定是長安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否則絕不會讓劉虎如此著急。
封飛父子屏息看著一臉肅然的楊誠。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些信函的重要性,雖然他們有著合理的理由,但畢竟是有所失職。本來他們二人就對當年將楊誠和葉浩天趕出左家寨心存不安,雖然事過境遷,楊誠也從未放在心上,但仍讓他們難以釋懷。楊誠回西域後對他們兩父子的重用,更讓二人誠惶誠恐,生怕做出一點錯事。
看完信函,楊誠長長的吐了口氣,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劉虎差不多每日兩封加急密函。將長安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在信中道出,顯然他也對章盛死後的長安,心存不安,才會想到楊誠這個他唯一可以真正依靠的好兄弟。
章盛的國葬在朝會第二天便聲勢浩大的開始了。除了長安所有的大小官員、皇親國戚。還有長安及附近趕來的近五十萬百姓參加了這次葬禮。如此規模空前的葬禮。就連大陳的歷代帝王也相形遜色。藉著這次葬禮,小皇帝初露鋒芒。不僅出人意料的以最高地禮儀厚葬章盛,更藉機提拔了不少不附權貴的有才之士。每一個人,他總能找到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而且對這些人的長處掌握得清清楚楚,不僅是劉虎,就連各大家族也是大吃一驚。一方面驚異於陳博的識才之能,另一方面也對其隱蔽地情報網路感到畏懼。
這些人大多分佈在長安附近地各個州縣,有的甚至只是亭長、里長而已。但是在眾人毫不知情地情況下,卻在一夜之間趕抵長安,並立即奔赴上任。雖然大多是些無關緊要的職位,但聚在一起卻仍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所有地詔令都是直接發到各個衙門,任命的公文也都一應齊備,並蓋上鎮國玉璽,讓諸大臣簡直有些措手不及。
而另一件事,便是出殯之前,以趙長河為首的長安各要害的軍中將領,在陳博帶著群臣參加章盛葬禮的路上,攔駕上奏,要求以章盛之子章華繼任大將軍之位,以追章盛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