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深沉宏亮的鐘聲從皇宮中敲響,瞬時傳遍整個長安。“咦。今天不是沒有早朝嗎?”人群中,一會官吏模樣的人奇怪的自語道。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咚!”第二道鐘聲接踵而至,每個人地臉上,均顯出驚疑的神色。
平時裡,這景陽鍾只是負責傳喚大臣上朝之用,一般只會敲響一次,若是超過一次,便會有重大的變故發生。長安城雖然這段時間因各大家族之間的猜疑而亂糟糟的,但比起其他地方。到底要太平的多。除了六十多年前的匈奴來襲的危機和四十多年前黑甲雄兵大鬧長安,再沒有什麼可稱得上大事的變故了,百姓安居日久,對這異常的鐘聲不免有些驚慌失措。
“咚!……”鐘聲去並不理會這些,不緊不慢地接連響著。任由驚恐的氣氛在整個京城四散漫延。每一擊鐘聲。均直擊人心,連天空這百年未遇的異象。也被人們遺忘。
不知過了多久,鐘聲才停了下來。胡老漢只覺耳朵裡仍然充塞著那種震耳的轟鳴聲,呆立在原地不能動彈。“老闆娘。肉餡已經剁好了,我去挑水。”剁肉的夥計挑著一挑水桶,拍了拍呆立著地二人,若無其事地穿過人群而去。
“我的天,整整敲了六十下!”胡老漢被剁肉夥計地聲音驚醒,吸著冷氣嘆道。
胡大娘也是一臉呆板,顯然沒從鐘聲所帶來的震憾中回過神來。過了半晌,才拉著胡老漢問道:“老頭子,前幾年皇上駕崩,景陽鐘響了多少下呢?”
“六十四下。”胡老漢喃喃說道,心中也在不停猜測著這鐘聲的含義。
“天,難道是大將軍……”章盛病危地訊息早就傳遍長安,只是百姓們早就把章盛看作下凡的星宿,根本沒有將普通人的生老病死聯絡到他的身上。是以連這病危的訊息,也沒有多少百姓願意相信。
“不……不會吧,他老人家……”胡老漢低聲沉吟著,眼神卻不由得變得黯然起來。章盛已經年近百歲,死亡已經遲早的事情,雖然他們不願意面對,但其實心底裡到底也知道。
人群漸漸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均對鐘聲議論紛紛,想要知道其中真正的含義。討論的結果,大多也和胡老漢夫婦相差無幾,一方面因為章盛病危,另一方面也是除了章盛,還有誰能享受僅次於皇帝的待遇呢?章盛守護著長安數十載,雖然最初的那些百姓大多老死,但章盛當年的種種事蹟,仍然在百姓中廣為流傳,每一個長安的百姓,都把章盛看成了長安城的守護之神,也是他們足自傲的人。但現在,雖然朝廷還沒將訊息正式的分佈出來,但人人均有一種天崩地裂的危機感:章盛死了,長安是否還能保持數十年來一貫的穩定呢?關中平原是否還能一如從前那般富庶呢?
過了沒多久,城內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閃開閃開!”幾名騎
華門衝出,一邊向尚未散去的人群喝叱道,一邊策馬去。
“哎呀,小萬小心啊!”胡大娘聞聲看去,卻見自已家那夥計正擔著水走過來,當下不由大聲的提醒道。
那夥計似乎也著了慌,本來他若是原地不動,或許剛好可以避開。哪知他聽了胡大娘的提醒後,反而有些驚慌,匆忙向前走了幾步,卻正巧對上當頭那人。馬上那人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呆了,想要止住馬勢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受驚的馬兒揚蹄向那人當胸踩去。周圍的人群看在眼裡,紛紛發出驚呼之聲,膽小之人。更是閉上雙眼,不忍看這慘劇發生。
就在這時,奇怪地事情卻發生了。馬蹄眼看就要踏上那人之際,整匹馬兒卻突然向旁邊一側,竟擦著桶沿從那人旁邊衝過。看著自己的夥計安然無恙,胡大娘不由慶幸的拍了拍胸口。雖然她也不敢相信馬兒竟能突然避開。不過到底人安全了。馬上之人也略現驚疑之色,不過或許急著趕路,當下並未停頓,縱馬向北疾馳而去。
“小萬,怎麼樣,傷著沒有?”胡大娘急忙趕上前去,一邊幫著卸下水桶,一邊關切的問道。看著桶內並未見少的水,臉上不由微現狐疑之色。
看著自己的老伴如此著急。胡老漢酸酸地說道:“你看那樣,屁事都沒有,著什麼急。”
“還在那裡站著,快過來幫忙!”胡大娘聞聲大聲喝叱道,隨即上下打量著,見確實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老闆娘,我沒事。”夥計笑著說道,躬身提著水桶向店裡走來,衝著冷眼看著自己的胡老漢和善的笑著。
胡大娘從後面跟來。卻是毫不客氣的數落著:“看你這樣,還不快收拾收拾,一會客人們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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