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然,憑著黑甲雄兵,章盛在其後的十幾年裡與柯里撒針鋒相對的不斷相鬥,雖然說不上百戰百勝,但終柯里撒一生,卻始終無法踏入長安半步,最後鬱鬱而終。”謝世成不無羨慕的說道。
“但是,黑甲雄兵到現在已經數十年了,那些勇士應該都以老邁。徵北之戰也未見黑甲雄兵的身影,為何現在會出現在安平,而且是水寇裴成奇率領的呢?”謝明倫疑惑的問道。
“說來話長,章盛自知功勳太盛,雖然深得皇上信任,但也自知為官之道,是以柯里撒死去後,邊境一平他便將黑甲雄兵交給當年那百餘人之一的裴青恆統領。裴青恆雖然是個戰場的良將,為人卻太直,又毫不知變通。最終被他得罪的人設下圈套,竟被誣以裡通匈奴的謀反之罪。設局者是個非常高明之人,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這人是誰,本來是件無中生有的事,竟被弄成了鐵證如山,讓裴青恆百口莫辯。”謝世成面帶疑惑的說到,當年他也算得上京中顯要,但饒是他全力追查,卻仍是毫無頭緒,心中對這人不由異常佩服,同時也暗自警惕。
“章盛竟然能將黑甲雄兵交付給他,應該是交情深厚的啊,怎麼沒出面幫他呢?”謝明倫不解的問道。
“唉,設局之人的厲害,你是想像不到的。鐵證如山,章盛又敢如何?況且謀反歷來是皇家最為忌諱之事,就算是錯殺,也不會放過。”謝世成嘆道。
“難道裴青恆就這樣死了?”謝明倫問道。
“我也當初也是這樣以為。當年裴青恆被判全家抄斬,但他手下的黑甲雄兵卻深信他是冤枉的,幾番努力無果後,憤而攻下天牢,救走裴青恆。當時章盛並不在京中,滿朝文武均束手無策。裴青恆也對自己的冤曲不服,出獄後率黑甲雄兵直逼五羊宮,七萬羽林軍被殺得潰不成軍,連先皇也被迫離宮避難。裴青恆自知闖下大禍,帶著四千黑甲雄兵逃出京城,章盛聞訊趕回,先皇嚴令他擒殺裴青恆。”頓了頓,謝世成繼續說道。
“章盛無奈之下,率殘存的三萬羽林一路追趕,從長安一直追到洞庭湖畔,三戰三勝,將四千黑甲雄兵盡數斬殺在洞庭湖畔。此戰過後,章盛謝絕了先帝的封賞,雖然掛著大將軍之職,卻從此不再理事,連徵北軍的事也從不過問。”謝世成長嘆說道。
“章盛又是如何打敗黑甲雄兵的呢?”謝明倫奇道,黑甲雄兵如此厲害,即使是落在一個不會打仗的人手裡,也是一支可怕的力量,更何況裴青恆身經百戰,即使比不上章盛,也應不致於一敗塗地。
“這戰和武威一戰一樣,報回朝廷的只有:三戰三勝,叛軍盡滅和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謝世成淡淡的說道。
“照這樣說,章盛是故意放走裴青恆,虛報軍情?”謝明倫疑惑的問道,照理說宣武帝也是個精明之人,怎麼會看不出這點呢?
“章盛一向一言九鼎,即使他呈上的是狗頭,也沒有人敢懷疑。況且其後的二十年裡,黑甲雄兵確實也再沒有現過身,若不是路過洞庭裡湊巧讓我看見,我也會認為縱橫一時的黑甲雄兵早已死在洞庭湖邊了。”謝世成長嘆說道,想起當初幾乎被裴成奇發現,現在仍是心有餘悸。不論他如何自傲,也不會認為自己能逃得了黑甲雄兵的追殺。
“裴成奇就是裴青恆?”謝明倫問道,旋又搖了搖頭,裴青恆到現在少說七十歲了,哪裡還會如此年青。
“當然不是,裴成奇是裴青恆的兒子,現在這支黑甲雄兵,應該也是當初那些人的後代。黑甲雄兵被章盛剿滅後,先皇曾想將所有參與之人的全家抄斬,以報復逃宮之辱,哪知遍搜之下,這些人的家眷早已不見。先皇自然知道是章盛做的,卻也不好發作,最後不了了之。”
“原來如此。”謝明倫點了點頭,旋又憂慮的說道:“如今裴成奇與我們為敵,這可怎麼辦。”
“不必如此緊張,雖然這隻黑甲雄兵仍然厲害無比,卻已不是當初縱橫天下的黑甲雄兵了,否則你現在已不能在這裡和我說話了。當務之急,要先拿下安平。真不知你怎麼搞的,一座巴掌大的小城,圍了十天了,居然還沒攻下,若是以後讓你攻長安那樣的堅城,豈不是要等幾十年了。”謝世成責怪的說道。
“安平雖是小城,卻是準備充足,城中又有最近聲名鵲起的神箭將軍駐守,如果強攻,我擔心死傷太大,難以應付朝廷的平亂大軍了。”謝明倫低頭說道。
“不強攻就沒辦法了嗎?”謝世成生氣的問道。
“還請二叔指教!”謝明倫恭敬的說道。他雖然心中十分厭惡這個二叔,但卻知他一向多謀,此時有求於人,當然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