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臨陣換將,如果選中是他夏侯淵或者趙達的話,那就意味著司空要下狠手……
趙達回望單飛,揚聲道:“司空有令,單飛單統領假節鉞行事。傳國玉璽一事,由單統領全權處置!”
一言落,眾人先是驚愕難言,隨即譁然的望向那拎著個箱子、很像木匠的單飛,不知道這人如何會突然擁有這般的權利。
張滂更是急聲道:“趙大人,你說什麼?”
夏侯淵亦是詫異道:“趙大人,你不是說笑吧?”
趙達不理夏侯淵,盯著張滂道:“不想張常侍最近耳背了許多,我方才是說,司空下令,由單統領假節鉞處置傳國玉璽一事!”
未到午時,眾人額頭冒汗,背心發冷。尋常百姓不明白假節鉞是什麼,可他們身為朝中百官,如何不知道假節鉞的名堂?
假節又稱持節,是天子不便行事,授予執行臨時任務的臣子一種權利。持節之人,就意味著天子親臨,本有著極大的權利,假節之人誅殺某種等級的官員甚至都不需要履行任何手續,事後亦無過。
假節鉞比假節多個鉞字,鉞就是斧鉞之意,本是一種刑具!假節鉞雖比假節多個“鉞”字,可卻比假節擁有更高、亦更血腥的權利!
假節之人還會客客氣氣的和你講講道理再來處理你,可假節鉞之人若是想要幹掉你,根本不用講任何理由!
換句話說,如今的單飛如果看誰不順眼,一句拖出去砍了,被砍之人連抗訴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假節、假節鉞本是天子才能下放的權利。曹操不是天子,卻擁有比天子更高的權威,在許都城,曹操這般行事本沒問題。
可曹操突然授人假節鉞之權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曹操將這種權利給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更是讓群臣心中震撼。
夏侯淵見趙達重申一遍時,若有意若無意的斜了他一眼,也是心中凜然。他為曹操效力是問心無愧,可他記得自己和單飛的些許恩怨,暗想單飛當權,於己不利。趙達是在警告他夏侯淵莫要輕舉妄動嗎?
眾人心中實則和夏侯淵般,均在急速的揣摩著曹操的用意。良久,張滂這才走到單飛面前,乾笑道:“單統領,當年初見統領時,就知道統領前途無量,不想光芒如此。”乾咳了數聲,張滂試探道:“不知單統領接下來要做什麼?”
單飛笑笑,“自然是迎傳國玉璽入宮。”當趙達找到他,說曹操請他處置傳國玉璽時,他沒有推辭。
他不能確定曹操的真正用意,可知道傳國玉璽事關女修、巫咸,而他返回許都,不正是要面對女修和巫咸?
望向夏侯淵,單飛沉聲道:“夏侯將軍,不知道玉璽眼下何在?”
夏侯淵微有遲疑,不等回話時,人群中突然傳來驚呼聲一片。
有金光一道,倏然從騎兵中部射向了天空。那金光如彩虹般在半空劃出了道優美的弧形,橫跨天際,遠遠的落在許都的城北。
群臣驚呼未落,驚叫聲再起,“金光所落,不是皇宮的方向?”
喧囂的許都城頓時靜寂。
第1000節 試探
天空突現異象,有金光驀如彩虹橋拱般從隊中經天向許都宮城的方向落去。眾人多是畢生也未見過這種奇景,忍不住心中震撼。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有幾個臣子低聲自語,更有人雙腿發顫,幾乎要跪地膜拜這種神奇的景象。
夏侯淵神色凜然,他認出金光起源所在正是玉璽所藏的地方。他護送傳國玉璽雖是一路波折,卻從未見過玉璽有過這般異樣,眼見玉璽突現異常,引發群臣喏喏,知道這件事若是傳開去,只怕對司空不利,夏侯淵不由心起殺機。
楊修亦是心中困惑,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怪異的情況。他慶幸中帶著幸災樂禍的心理,暗想好在如今不需我來處理,因此他故作驚愕,偷窺著單飛,心中暗道我看你單飛如何來收場。
在場眾人中,沒有絲毫驚詫的唯有單飛。
金光驀現,他立即注目到金光來源之處,無視顫慄的群臣,他一步步向騎兵隊中走去。本是有些騷動的騎兵見狀,紛紛讓開了道路。
單飛徑直走到了一匹無人乘坐的馬匹前,見金光正是從馬背上所負的竹筐中傳出。那竹筐本是尋常無奇,可眼下卻被金光繚繞,如同聖蹟般。
伸手入筐,下一刻的功夫,單飛已取出一個黃緞包裹之物,那物比拳頭略大。
夏侯淵的一顆心猛烈的跳了下,著實驚詫。傳國玉璽放在竹筐中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