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笑笑,“單某見識淺薄,倒有一事請教見多識廣的楊主簿。”
曹丕精神振作,他知道單飛常用的反擊套路,感覺單飛是在下套。
楊修絕非丁氏兄弟可比,警惕道:“請教不敢當,單統領若有見教,不妨說出來大夥參詳參詳。”
“楊主簿不信長街之上那些人是死人嗎?”單飛反問道。
楊修略有遲疑,“這難用常理理解。”
單飛笑笑,“那些人若不是死人,趙大人何必要當場焚燒他們?他們已是束手就擒,趙大人直接揭穿他們的面目、向百姓言明真相不是更利於流言的平息?楊主簿這般睿智之人,卻不知應如何解釋趙大人的所為?難道趙大人也是故弄玄虛嗎?”
曹丕幾乎要拍掌叫好,暗想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點?
楊修心中微凜,一時間倒感不易應答。他雖是曹操身邊的紅人,可自知仍無法比擬趙達。趙達本是曹操的影子,趙達行事,實則和曹操的心意無異。楊修知道否定趙達就是在否曹操,這件事後果究竟如何,實在讓他也不能預料。
單飛一語讓眾人凜然不語,卻不再咄咄相逼,轉望郭道:“郭姑娘,隨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卞夫人暗自點頭,楊修所言切合情理,可說的和大局無益,眼前這個單飛,才是真正做實事的人。
郭嫣然一笑道:“我當時嚇暈後翌日清晨才醒,說實話,我本來以為自己做了噩夢,不過那玉環真實的就在我手上,讓我又不能不信昨夜所見。我考慮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前往許都,我找不到丁夫人,卻尋到了這裡。幸好卞夫人人很好,信了我的言語,又讓我話於單統領知曉。我若遇到了某些狂妄無知之輩,早就將我轟了出去。”
她言語帶刺,無形中又諷刺了丁儀,丁儀恨的牙關癢癢的,握拳暗想我就不信你一輩子能呆在曹府,你不要讓我在別處看到你!
這時突然有人道:“這位姑娘所言,倒和我所知似有點不同。”
眾人一怔,不由扭頭向廳堂外望去,就見有一少年正立在堂下。眾人被郭所言吸引,倒沒有留意那少年立在堂下幾許時光,可見到那少年的那剎,許多人都是眼前一亮,心中均道世上竟有這般俊美的男子?
眾人言談間,天色已晚,堂中燈明,庭院月升。有明月清輝灑下,給庭院鋪了層淡淡的銀光。這本是極為靜謐柔和的場景,可那少年置身月光下,卻讓人忽視了月色的柔美,只留意那如月亮般柔和沉靜的少年。
少年竟如明月般,光輝燦爛卻不耀人眼目。
單飛亦是第一次看到世上有這般如明月的男子。可不知為何,他看到那男子後,腦海中倏然響起趙達曾說過的一句話很多人就和月亮般,雖是明耀讓人嚮往,但內心想著什麼,真的難說啊。
那時他和張遼般,亦覺得趙達不是諷刺他單飛和郭嘉。他不解趙達之意,卻始終將這句話印在了腦海。
曹丕一見那少年,很是親熱的到了堂下,拉住那少年的手一直到了堂前,搶先給單飛介紹道:“單統領,這是周不疑,字文直,素有奇思妙想,和單統領般,都是世上少見的奇才。”
單飛起身拱手示意,周不疑向單飛深施一禮笑道:“單統領,世子過獎了,在下區區白丁,如何能和義收黑山軍、勇破鄴城的單統領相提並論呢。”
他人極俊朗,態度又是謙和,一入場就成注目焦點。眾人見狀,倒有大半心想,你說的客氣了,應該是壞脾氣的單飛難以和你相提並論才對。
曹寧兒見單飛沉默,一旁道:“單大哥,周公子是荊州劉表別駕劉先的外甥,因羨許都昌明,良禽擇木,幾年前到了許都,一直和倉舒交好。在倉舒失蹤後,周公子竭力去找倉舒,奔波了數月,是他接回了倉舒。”
單飛“嗯”了聲,開門見山道:“周公子,你說郭姑娘所言和你所知有點兒不同,究竟是何用意?”
“不錯,不錯,究竟怎麼回事?”丁儀精神大振道。
周不疑看了眼郭,微笑道:“郭姑娘,在下並非是質疑你的所見,實則是因為見到倉舒後,聞聽一件驚怖之事,因此……”
他神色猶豫,郭冷漠道:“周公子有話儘管明言,這般支支吾吾的倒讓人覺得心中有鬼了。”
眾人一怔,不想郭對周不疑會是這般不客氣。
單飛心中微動,暗想郭絕非天真的女子,她對周不疑這般不客氣,更像是早有瓜葛。
周不疑微微一笑道:“郭姑娘,在下並非支支吾吾,而是因為所言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