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燕、趙一羽等人自詡輕功,當初在破弩陣時全力以赴,沒有留意單飛的動靜,這刻見單飛如此,亦是自嘆不如。
審配驚錯萬分,感覺面對這人的武功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但他還是不肯放棄,再去轉城頭的第五具硬弩。
明月黯。
單飛如飛將軍般半空落到。
審配按機括不及,一刀向單飛砍去。他終究還是有些武功,不然方才也不能連砍三人,卻不想單飛抬盾格飛他的單刀,隨即一記耳光抽了過去!
啪!
一聲大響後,城頭陡靜。
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平日威嚴無限、掌控城中所有人生死的審配被單飛重重擊在臉頰!審配亦怔,隨即一口血夾雜牙齒吐了出來。
單飛伸手抓住審配衣襟,眼冒怒火道:“審配,你算是人嗎?在你心中,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讓你滿意?”
他話未落,手臂揮出,審配亦跟著飛出。
眾人驚呼聲中,審配早沿著上城道滾了下去。無人去攔,任由審配滾到城下後,有長槍利刀交叉,早架在審配的身前。
單飛少有的憤怒。
他只以為自己到這個世界後能夠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成功人士,但見審配連砍三人後,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飛身躍起時,只有一個念頭,擒下審配,才能解決這個醜陋的局面。將審配丟下城牆後,單飛怒火稍降,警覺突升,回盾一磕,擊飛射向他背心的一箭。
扭頭望去,單飛就見城下的火箭仍是不停的射來,有云梯紛紛搭上牆頭。
審配被單飛摔落城下,城上的守軍群龍無首,立即亂成一團,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再加上攻城的是曹兵,城內的仍舊是曹兵,兩面夾擊下,不少人終感絕望,紛紛跪下叫道:“饒命饒命!”
曹軍終於登上城頭,城下歡呼雷動,還不知道城頭髮生的一切,為首那人一刀砍翻個下跪的城兵,才要再次揮刀時,陡然見到單飛冷冷望來,失聲道:“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荀奇!
他近來一直跟隨於禁出戰,只想著盧洪死在絕境。曹棺失蹤,摸金校尉不成器,竟然讓單飛當上統領,不過發丘中郎將統領位置還在空懸,因此荀奇一心想立功得封統領發丘中郎將。
荀奇夠資格,因為他身後有諾大的荀氏家族撐著,但他沒資歷。
這次見於禁和單飛做賭,荀奇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當初在許都時,若不是荀氏雙龍皆傳令下來,讓荀家人莫再和單飛衝突。他說不定早代荀惲教訓單飛。
但這次荀奇再沒有任何顧忌,因為和單飛衝突的是于禁。
他十分怕于禁不賭,也怕單飛退縮,聽到單飛公然和于禁叫板的時候,荀奇暗中差點笑破肚皮。
他知道機會來了,他若下注,自然會壓在於禁那面,單飛認個兔子還有點門道,但這可是攻城。一個家奴如何比得過征戰疆場多年的老將?
荀奇認為單飛必敗,敗雖不見得死,但單飛肯定也是無顏再做摸金校尉的統領。他荀奇眼下不用考慮太多,只要想在於禁將軍的帶領下。怎麼最先攻上城頭。
破鄴城第一勇士荀奇是也!這句話若從曹司空口中說出,那他荀奇日後前途一片光明。
可荀奇想過自己會在城南最先登上城頭,可做夢也沒想到單飛居然會在城內等著他。
這怎麼可能?
幻覺,一定是幻覺!
一刀又砍殺個跪下的守城士兵。荀奇大踏步向單飛衝去,確信這不是在做夢,一刀又向個兵士砍去。
當!
單飛架住荀奇那刀。手已有些顫抖。
那士兵不想竟能逃得性命,連滾帶爬的向城下衝去。
“單飛,你要造反嗎?”荀奇只感覺單飛這一刀的力道不強,又見他手有些發抖,暗想這小子不知怎麼僥倖到了這裡,救下士兵要裝仁義,可又怕他荀奇動手反擊,這才如此害怕的模樣。
一念及此,荀奇上前一步,目露兇光。
這時候若殺了單飛,煙霧繚繞的,應該沒人看到?
單飛緩緩吸氣道:“荀奇,夠了。這些人已降,你何必一個不留?”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麼和我說話?”荀奇目露殺機,向城下瞥了眼,突然愣住。
他逮住城頭上硬弩守勢突弱的機會,持硬盾上了牆頭後,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單飛身上,卻沒想到城裡廣場火把照黑夜如晝,更照曹軍中曹洪冷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