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嗔目結舌,雖知在生死關頭、單飛及時用拾起的盾牌擋住了硬弩的爆射,可誰都沒想到那兩支弩箭非但沒將單飛擊退,反將其擊得高飛。
兩支弩箭沒有阻擋單飛的前行,更像是送了單飛一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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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聲響。
有屋瓦齊飛。
那側的張飛燕從屋下衝出,伸手早抓住個弩手掄了出去。那幫弩手伏在屋脊之上,擊落趙一羽、孫輕等人,卻被張飛燕衝進屋下,一時意外。他們不知道張飛燕落腳何處,更沒想到此人行事亦是不拘一格,破屋頂而出後再對他們進行攻擊。
這正是弩手的死角所在。
張飛燕掄出那個弩手後,再不容情。這時候對敵人的同情,無疑是對兄弟們的殘忍,他一拍身邊的硬弩機括。
嗤!
有硬弩破空,連穿了兩個,鮮血染紅了黑色的夜。張飛燕射殺兩人後,幾乎沒有停留,整個人如同燕子般平著屋脊低飛,隨即到了被他射殺的弩手身旁,又扣動了死人遺留的弩箭。
這時單飛將將落在屋脊之上。
“嗤嗤嗤”急響。
那一刻最少有十數支弩箭向單飛射了過來,
敵手終於明白單飛的可怕,這次再沒有什麼留手的射來,務求將這人射殺在屋脊之上。單飛見狀全身一縮躲在盾牌之後,凝氣以盾牌一接,感受到盾牌傳來的震撼之擊時,整個人再次借力飛起。
非擊退,而是借力飛起!
他武功本是從水中悟得。如今對亂渦中的各種力道早能輕易化解,甚至轉為己用,不然也不會帶晨雨出了絕境。
方才生死關頭,他持盾飛衝,硬接弩箭時,周身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明銳,弩箭擊在盾牌不過剎那,他卻知道弩箭並未擊在盾牌的正中,而是擊在盾牌一側。
力道可以借用!
那時他隨即借力使力,想象整個人就如被抽了一鞭的陀螺般。果如他預判。硬弩並未將他擊落,反倒將他擊得高飛旋起。
當初他被張益德、重樓聯手一擊時,已領悟借力用力的真正法門,亦將水中運力的法門開始化用到武學之中。
武技本天成!
後人習武更多是拘泥一招一式,練熟不易,生怕有絲毫差錯,卻不知道前人武道更多是無師自通,從自然中領悟獲得。
弩箭雖急勁,卻比兩大高手合擊稍有遜色。
單飛接兩弩後瞬間將兩弩箭的力道一化外旋。一化內轉,渾然不覺得困難。
等再接十餘支弩箭重擊時,他雖感覺弩箭合擊的強悍,一股股力道從手臂衝擊到心脈。震得他心臟似都停止,可他還能稍分其中的先後。
他宛若又回到當初面對張益德、重樓兩大高手襲來的一刻。
那一刻他以浩瀚夜空為無邊海岸,想象弩箭飛來不過如驚濤拍岸。
身隨意轉,盾牌急旋。
一股股力道差別雖微。但他卻是明瞭在心,悉數化解開來。
岸無邊,驚濤怎破?
弩箭雖強。卻又怎強得過天地自然?
屋脊上的弩手、屋下的曹軍看得嗔目結舌,從未想到天下竟有這種人、這種對抗硬弩的方法。
電光石火間,那面的張飛燕雖是驚豔,但眾人目光卻盡數落在單飛身上。
眾人只見兩弩箭將單飛擊飛,然後就見又一輪弩箭射來,單飛身形如陀螺般旋轉,接下來是十數支弩箭盡數擊在鐵盾上,卻是或落或飛,似乎沒對單飛造成任何干擾,而單飛身形飛旋間,終踩到了屋脊之上。
屋脊上射出第一輪弩箭的敵人正要再裝上弩箭。
月光如霜。
霜華飛雪。
那些弩手不等裝上硬弩的鐵矢時,就感覺炎炎的夏日有了幾分寒冷,這怎麼可能?有人驚愕,有人抬頭,就見一女子出劍。
一劍帶著月色般的霜冷、飛灑出飄雪般的蕭瑟。
晨雨出劍!
單飛不忍兄弟們衝上來送命,晨雨卻從未想過讓單飛一人獨頂鋒冷。
或許在絕境中,知道單飛用盡心力將她帶出的那一刻,她就再沒什麼猶豫,死同赴,生同生。
劍出如雪,鋪滿青色的屋頂。
硬弩飛起,不等再發射時,就被晨雨一劍挑起,向長街墜落。
沒有硬弩的弩手顯然如同沒有銳牙利爪的惡狼,知道大勢已去,紛紛向房下跳去準備逃命,可他們將將落下時,就見長槍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