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倒不客氣,和烏青、單飛合力,竟將一條大狗吃掉大半,打了個飽嗝,張文遠拍拍肚子,喃喃道:“痛快痛快。”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小串錢才要遞過去,單飛已經笑道:“說好了一塊吃的,給錢是不想和我平攤禍事嗎?”
張文遠一怔,終於收回了銅錢,忍不住笑道:“我看兄弟你也算不差,怎麼吃條野狗也是這麼擔憂?誰家的野狗,我幫你搞定,說不定再幫你殺上兩條。”
“好像是夏侯家的,具體我倒不算曉得。”單飛笑眯眯的看著漢子的臉色。
張文遠又打個嗝兒,皺了下眉頭,“難道是夏侯衡養的那幾條惡犬嗎?怪不得挺好吃的。”
單飛感覺這個夏侯衡養狗倒是頗有名聲,竟然連張遼都能知曉,微笑道:“我也是猜測而已。”
“夏侯衡為什麼放狗咬你?”張文遠上下打量單飛一眼,見他身上似乎血跡斑斑,只以為是狗血,突然看到他衣飾一角繡的“曹”字,緩緩道:“你是曹府的人?”
“曹洪將軍府上的一個小小的下人。”單飛也不隱瞞。
“曹洪家連個下人的手藝都比御廚強好多,倒真的臥龍藏虎了。”張文遠苦笑搖頭,隨即道:“狗肉一起吃了,禍事自然一起擔當。你小子夠本事,夏侯衡的狗都敢殺,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張文遠吃了就好。”
他神色有分猶豫,但說起來仍舊斬釘截鐵。
單飛感覺到他的遲疑,暗想老子都不把吃夏侯家的惡犬當作一回事,這個張遼一代猛將,怎麼看起來很有忌諱的樣子?
“對了,張大哥到這裡做什麼?”單飛見漢子要走的樣子,隨口問道。
張文遠拍拍身上的塵土,起身道:“就是拜拜這裡的城隍了。”
“這位大哥也信這裡的城隍嗎?”烏青一直被漢子威嚴所攝,見其和單飛談笑風生的樣子,終於鼓起勇氣搭訕道。
張文遠只是“哼”了聲。
烏青見狀道:“我娘說這裡的城隍很靈的,附近的百姓逢年過節的都會拜拜這裡的城隍,只是年代久了,有點破爛不堪,不過……真的還是很靈。”
張文遠有分落寞的笑笑,不待告辭,就聽單飛道:“烏青,你可知道城隍爺是哪個嗎?”
烏青一怔,不解道:“城隍爺就是城隍爺,還是哪個?”
你小子猜中神農的雕像原來是蒙的。
單飛對此事一直有點耿耿於懷,暗想老子考古界七代單傳,沒有道理不如你的見識,瞥了眼張文遠的臉色,單飛緩緩道:“這裡的城隍爺其實叫做紀信。”
張文遠微楞。
烏青的學問顯然都是從孃親口中傳習,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卻不知道紀信是哪個,搔了下頭道:“還真的不知道城隍爺叫做紀信,原來神仙也有姓名。”
單飛方才去城隍廟取破碗的時候早就確定了這點,對這方面的瞭解自然不在話下,解釋道:“紀信不是神仙,而是大漢開國高祖手下的名將,勞苦功高。楚漢相爭時,高祖劉邦被項羽困在滎陽,沒有辦法脫身,紀信明知必死無疑,仍裝作劉邦的模樣向項羽投降,結果劉邦逃走,紀信卻被項羽活活的燒死。”
他說的詳細,張文遠聽的詫異,顯然沒有想到一個曹府下人居然有這般學識。
單飛接著又道:“大漢高祖得到天下後,念及紀信的恩情,這才在全國廣建城隍廟,封其為王,民間的百姓又稱其城隍老爺。高祖之後,大漢的歷代皇帝對尊城隍廟一事倒不怠慢,這才導致城隍廟香火不斷,不過嘛……”
頓了片刻,單飛淡然道:“如今兵荒馬亂的,皇帝沒心思再管紀信,這才讓城隍廟的祭拜慢慢冷落下來。”
當今還算是大漢的天下,許都城的天子是漢獻帝劉協,不過自身難保,當然更保不了紀信。
烏青聽了,忍不住讚歎道:“老大真的好學問,我看教書先生都不如你的。”
張文遠也有分詫異,一挑大拇指道:“曹府真的臥龍藏虎,一個單兄弟竟有這般的見識,張某領教了。”
單飛微微一笑,看著漢子道:“紀信忠義,忠心為主,一生是跟隨漢高祖一人,難怪漢高祖對其念念不忘。”
張文遠臉色微變。
單飛誠懇又道:“我知道和張大哥初次相識說這些話難免冒昧,但大丈夫行事,只求問心無愧。張大哥是在司空手下做事的吧?”
張文遠楞了下,終於緩緩點點頭。
單飛又道:“曹司空擇才而用,擇能而選,張大哥雖然出身不如紀信,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