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快移,帶著單飛、晨雨到了議事堂前,輕聲道:“堡主,田爺,貴客來了。”
單飛舉目望去,就見堂中正坐著一老者,鬚髮半白,臉型瘦削,臉頰皺紋深刻如刀,一雙眸子卻是極為的有神,他旁邊正坐著田蒲、田武兩兄弟,還有數人,看其模樣,顯然都是堡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那老者見單飛走進,立即起身施禮道:“田林田元凱,感謝少俠對我田家塢的援手之恩。”
單飛從家奴到公子。從公子又到少俠的,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對這種場面並不陌生,暗想一個堡主對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如此客氣,最少這人涵養功夫很是不錯。
抱拳施禮,單飛笑道:“叫我單飛就好。”
田元凱見單飛如此,心中多少有分判斷。他聽田蒲說了經過。一方面震怒敵人的兇狠,另一方面卻對單飛很是好奇。
田蒲素少服人,但聽田蒲所言,這少年很是不差,而田蒲和單飛同行的意思當然不止送單飛前往鄴城,還看能不能將其留在田家塢。
亂世中武力重要,人才儲備亦是關鍵,素來大家高門、豪強士族的,無論你如何否認他們的作為。但開拓者的眼光都是站在世俗頂端。
如今見單飛年紀輕輕,為人隨和,田元凱先覺得這人有能力卻不驕傲,已是少年人中少見,聽其談吐不卑不亢,年紀少又不自卑,那真的是罕見的品格。
自卑和自狂是人之常見習性,很多人一輩子無法擺脫。眼前這少年如何能夠做到這點?這種年紀,能養成這種性格。又像是出身名門才可以……
但聽田蒲說,此人好像水上討生活的,那又不是出身名門。此人體質不差,搖櫓腕力了得,他身邊那女子武功絕對不差,會醫藥……如此看來。單飛武功想必不差。
綜合從田蒲那裡得到的資訊判斷,田元凱一時間得不到答案,還是笑道:“那老夫就託大了,單兄弟請坐。”
單飛還沒坐,田元凱一語可說驚了四座。
眾人臉上的驚詫無論如何都是掩飾不來。暗想田家雖然沒落,可田豐曾為河北袁紹謀主,堡主是田豐的二哥,對個十七八的年輕人這般稱呼,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驚世駭俗之舉。
田蒲更是詫異,暗想你老人家叫單飛兄弟,那我該叫什麼?
單飛心中暗想,田元凱極具打破世俗的魄力,倒值得一交。
緩緩落定,單飛含笑道:“還不知道堡主召見,有何吩咐?”
田元凱亦笑道:“單老弟言重了,吩咐不敢當,只是聽田蒲說,單兄弟要前往鄴城。實不相瞞,眼下曹操正在對河北用兵,鄴城為河北要地,此刻只怕刀兵四起。”
頓了下,見單飛不驚不詫的模樣,田元凱搞不懂這少年究竟在想什麼,沉吟道:“若依老夫所見,單兄弟不如在堡中多住幾日,待老夫派人探明鄴城的情況後再做打算。當然了,如果單兄弟一定要去,老夫還是會派人護送單兄弟前往。”
單飛看了晨雨一眼,見她看著地面,也不知想著什麼,緩緩道:“我也聽說鄴城正在交戰,如果能等局面穩定再去看看,也是不差。”
田元凱心中微喜,立即道:“那單兄弟只管等訊息就好,其餘的事情,老夫會派人做到。”頓了片刻,見單飛點頭示意感謝,田元凱沉聲道:“老夫見單兄弟舉止不凡,還不知出身何處?”
單飛笑笑,“我……這個嘛,不太好說。”
田元凱不知道單飛真不好說,只以為他是做事謹慎,卻不介意,可終於問出想要問的話來,“老夫聽田蒲說單兄弟很是高明,今日一見,果然不差。如果單兄弟不吝高見,不知能否對田家塢的以後指點一二?”
眾人譁然。
田武更是霍然站起,卻被田蒲一把拉回座位。
單飛對眾人的反應意料之中,知道田元凱問到了正題,暗想人家又客氣又作揖還請你吃頓飯,雖說是想報答你,但自己總要有所表示。
沉吟片刻,單飛道:“我其實覺得,前往關中一行並不可取。”
“你說什麼?”田武喝道。
田元凱瞪了田武一眼,見其低頭,這才緩緩點頭道:“老夫當初也是這麼覺得,不過……”環望四周,田元凱苦澀道:“老夫畢竟不好拿全塢族人性命做賭。”
單飛知道田元凱不是家長一言堂,田氏全族性命都交在他手上,他就不能不考慮多方面的建議。
“還不知道田堡主為何執意要去關中?”單飛問道。
田元凱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