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踏著芳草花瓣前行,那一刻彷彿忘記了世上的紛爭。不知為何,他那時腦海中突然想起詩言留下的那首詩。
雲在水中水行船,花在心中心在岸;
縱明千古興衰事,難忘桃花三月天!
如今正是桃花三月,詩言遇見曹棺,多半也是三月的某天。看著花瓣偶爾輕落而下,單飛突然想到——原來很多世人其實都和曹棺一樣,有初見戀人般的輕柔、有闖蕩天下的豪情、亦有一身落寞的無奈。
曹棺在哪裡?
可無論他在哪裡,看到桃花燦爛的時候,想到的肯定不再是旁的事情,只有詩言。
單飛眼中看著的也只是晨雨,就見她輕盈的穿過桃花林,一直沿著岸邊走著,不知許久,漫無目的般,單飛倒也沒有介意時光流逝。
好不容易從絕境逃生出來,他那一刻真的沒有去想太多,他沒有想到鄴城,甚至沒有想到女修之棺。
他只想著這一刻的淡然。
晨雨終於止步下來,迴轉身望著單飛道:“我們要去鄴城,去見女修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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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燦爛,陽光初升。
單飛望著春光,心中很有些感慨,他是深秋去了北邙,哪裡想到過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沉默片刻,單飛皺眉道:“我知道你是奉師命一定要做到這點,可是我卻知道……女修之棺並不好見。”
晨雨似有些不解,“你見過女修之棺?”
單飛猶豫片刻,終於點頭道:“不錯。”
“在鄴城?”晨雨又問。
“是。”單飛並不隱瞞,他知道這些事情晨雨恐怕不能理解,但知道晨雨會選擇相信,因為他沒有說謊,而晨雨恰恰能分辨別人是否說謊。
晨雨嬌軀似挺了下,反手摸了下揹負的劍鞘,半晌又道:“你見到的女修之棺在哪裡?”
單飛遲疑片刻,緩緩道:“深在鄴城之下,比我們所處的絕境還要深許多。”
晨雨看了單飛許久,蹙眉道:“那你怎麼能見到?”
單飛一時無法解釋,反問道:“令師讓你帶我去見女修之棺,當然不是去挖地去看?”那他挖到鬍子花白也是看不到。
再說鄴城中無論現在的袁家、還是以後的曹家,肯定都不會讓他去挖。
身在絕境之中,單飛只想著怎麼從絕境逃生,旁的真沒有想到許多,可從絕境脫身而出,疑問卻是一個接著一個。
無間竟然這般神奇。可讓曹棺憑空不見,詩言竟然擁有無間香,而且會和女修有關,而他偏偏是觸碰女修之棺到的這裡。
他若是不是因為這樣,真有點難信無間的神奇,可他就是親身體驗過。這才對三香更是好奇。
這在現代都沒人能夠做的出來!
古人如何做到的這點?
詩言不是死了嗎?詩言怎麼會認識他單飛,還有詩言怎麼知道他單飛會到地下,一定要讓晨雨帶他去鄴城見女修之棺?死後還能留言?
疑問兜兜轉轉,單飛除了頭大沒有別的想法,見晨雨竟也猶豫片刻,緩緩道:“到鄴城後,我就會讓你見到女修之棺!”
單飛心中微震,實在不解晨雨怎麼會有如此的把握。
晨雨卻不想把這個問題再說下去,突然一踢身邊的石頭。“你猜猜這下面藏著什麼?”
單飛望過去,微揚下眉頭,以他專業的眼光,當然看出石頭被人搬動過的模樣,瞥見晨雨眼中似有分調皮的笑意,單飛道:“應該是些衣物對不對?”
晨雨怔住,半晌才道:“你怎麼知道?”
單飛一見晨雨如此,就明白猜測不錯。微笑道:“瀑布中另有通道,如果我想的沒錯。出口也是在黃河岸邊。你和你師父當然不會等地裂才出去,每次出去前必定是從水中出去,換上水中的衣物,等出來後……”
伸手一指彼此穿的緊身黑衣,單飛道:“這套衣服顯然太過顯眼,在世人眼中也不雅觀。你們當然會在岸邊出口處準備換穿的衣物,你剛才走路時四下觀望,除了欣賞桃花外,好像也在找尋什麼,如今看來。應該是找藏衣之地。”
晨雨看著單飛良久,輕嘆道:“當初師父說曹棺很是聰明的時候,我還不信,可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才發現你和曹棺一樣的聰明。”
她話語間不知為何,反倒有分遺憾,又問道:“你猜這裡有幾套衣物呢?”
單飛沉默會兒,“一套。”
“錯了。”晨雨笑道:“是兩套,不然我怎麼會到這裡。那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