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土,天下興亡百姓苦,不知何時才能不再如此?”
相思眸光閃亮,一旁道:“不想單公子還有這般文采。”她喃喃念著單飛方才說的兩句,敬佩道:“能有這般心懷眼光的人,妾身一直以為左近只有範爺,不想單公子亦是這般。”
眾人聞言均是深有慼慼。他們默想單飛說的“宮闕萬間都做土,天下興亡百姓苦”兩句,雖覺淺顯,但越是深思越發現其中的深意和悲天憫人的心懷。
範鄉微笑道:“單當家既然這般想,還請勇擔重任。單當家對范家、班氏子弟屢有恩情,范家子弟自此後任由單當家調遣,我想班營亦不會反對。”
眾人雖是意料之中,聽聞後還是深有感慨。
單飛微有沉吟。
相思略有急意,本待再行勸說,範鄉卻是微微搖頭止住。
半晌的功夫,單飛終道:“範兄拳拳盛意,兄弟卻之不恭,當求盡力而為。”
眾人大喜。
單飛到樓蘭雖未幾日,但之前仗義出手怒斬馬賊、甕城一槍驚豔無比,更兼力敵拜火教四法王,將其打的屁滾尿流而去……這幾件事看似簡單,卻非有大能力不能做到。
眾人深知此子著實有著深不可測的神通,更兼其頭腦清醒、為人謙恭,再加上範鄉力助此子,因此對單飛均有信服。如今得單飛承諾,眾人均是意氣風發,雖覺得大敵當前,卻也不足為懼。
吳奇一旁大笑道:“范家能人不少,但除範爺外,我吳奇最服的也就是單當家了。如今大敵當前,不知單當家有何妙計?”
“吳叔叔!”相思略有不滿,知道吳奇有考究之意。她想單飛武功雖是高強,但才是擔當此責,若是回答有差,只怕反墜了威信。
吳奇笑道:“你這丫頭擔心什麼,單當家若沒有計劃,如何會答應範爺的請求?”
相思微有臉紅。
單飛知道此刻無法藏拙,客氣道:“吳兄高看了,我倒沒什麼妙計。不過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樓蘭城易守難攻,龜茲王他們哪怕有十倍之兵,在范家的準備下,有云校尉守城,他們想要攻下絕非一年半載之事。都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敵人遠道而來,糧草運送本會困難,我等只要稍候時光,等其銳氣喪卻時、用精兵一路斷其糧道,敵軍想不退都難,到時候趁亂追擊擊敗他們不難。”
眾人越聽越是訝異,不想單飛自信如斯。
吳奇更是一挑大拇指讚道:“單當家不愧是單當家。”他早知單飛會有想法,但聽單飛略略數語,竟和範爺與他們商議的不謀而合,知道範爺絕非事先知會單飛,更是敬佩此子天生似乎就有領軍的本事。
吳奇不知單飛的確領過一次兵,更和劉備、陸遜這種領軍高手切磋。庸人有環境不知運用,像單飛這樣的人從不固步自封,一直走到哪裡學到哪裡,如何會錯過討教的機會?劉備對單飛推心置腹,陸遜對單飛更是極為恭敬,三人交流中,單飛著實學到不少用兵之道,再說單飛知曉史,對曹操如何擊敗袁紹的策略心知肚明。如今雖是轉到西域,龜茲人亦要吃糧的事實不會改變,只要再結合下地勢環境,他要想出主意實在不難。
聽吳奇讚歎,單飛謙虛道:“我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真正要依仗的還是你等的奮勇。”
吳奇、雲飛揚均是摩拳擦掌,齊聲道:“單當家只管出主意,打仗是我等的本份之事。”
單飛又道:“至於城外的精兵……”
範鄉知曉單飛的用意,點頭道:“班營已在聯絡,我等有數千騎兵在外。”他為人老辣,絕不會自困樓蘭,肯定要留底牌在手。在場眾人均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範鄉為讓單飛放心,如今倒不怕交底。
單飛雖有預料,聞言還是精神振作,暗想在中原數千騎兵都是極為雄厚的本錢,面對已處頹勢的匈奴,范家有數千鐵騎,也就怪不得敢和龜茲王叫板。
“既然如此,我等耐心尋求機會即可。”單飛沉吟道:“擊敗敵手後,如何來做,倒是值得考慮的一件事。”
雲飛揚大笑道:“還考慮什麼,打到龜茲的老家去,讓龜茲王向我們磕頭認錯,若能捉住匈奴單于更好!”
單飛暗想這小子志向倒是不小,但他還是遲疑道:“我始終困惑一件事,不知各位有何見解?”
“請說。”眾人紛紛道。
單飛環望眾人,緩緩道:“我這一路行來,雖未見過巫師,但知道此人絕非等閒之輩。從甕城暗殺遲施、藉機圍殺班氏商隊一事可見一斑。”
眾人均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