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虛不是沒有見過屍體,但進入這裡後,先被鏡中人影所嚇,後有羞臊在心,如今再看到石室除了珠寶遍佈外,居然佇立著一具白骨,一顆心難免“怦怦”直跳,再顧不得解釋什麼,只感覺這裡有著說不出的邪門。
單飛仍如平時一般冷靜,端著油燈緩步走到那具白骨前,仔細看著那白骨半晌。
白骨仍是白骨,不過此情此景,能這般面對的,倒只有單飛一個。
這種心理本是多經墓室探險磨礪而出。
眾人不知這緣由,見少年如此,均是在想,這人看似年紀輕輕,可遇事不驚,著實有些門道!
風虛本以為自己膽大,但和單飛一比,真的有些自愧不如。
他這時候終於發現除了那面銅鏡和立著的那具白骨外,石室內滿是玲琅的珠寶,其中價值讓他著實咋舌。
張奮、顧掌櫃也算見過大世面之人,回過神來打量周圍,一見其中的寶器玉金,也是吃了一驚。
他們這時沒有豔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媯覽完了。
一個孝廉統兵無論如何都不該擁有這多珍寶,這石室內的藏寶說明了一件事,這個媯孝廉實則是個大大的貪官。
三人都是先被驚嚇,後被珠寶吸引,一時忘卻自身的處境。只有孫河目光略過珠寶,順著單飛的目光望向白骨,片刻後,回望單飛。
半晌的功夫,孫河終道:“單統兵,你在看什麼?|
眾人一聽孫河所言,終於感覺到奇怪之處。銅鏡、白骨雖然詭異些,但相對石室內的珠寶,顯然吸引力很小,這個單飛看那具白骨如此出神,又是為了什麼?
單飛眼皮不經意的跳動下,只是他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驚詫,皺眉道:“不知道這白骨……怎麼會在這裡?”
他這話說的有些彆扭,顧掌櫃一聽,不知他的言下之意,想當然道:“單統兵,媯覽人面獸心,看起來不但拼命收刮民脂民膏,居然還會謀財害命。這人……”指著那具白骨,顧掌櫃猜測道:“應該是被媯覽所殺!就算不是媯覽親自下手,也可能是被媯覽派人所殺。”
張奮連連點頭,“顧兄高明。”
二人見到滿室的珠寶,早信了單飛所言,更覺得媯覽用心險惡的拖他們下水,其心可誅,不免對媯覽異常憤怒。如今他倆見這統兵雖是年輕,但鎮靜老辣著實不凡,因此早收起小窺之心,悄然向單飛這面靠攏。
風虛倒不太關心白骨,遊目四望間,突然叫道:“單統兵,這裡果然有春家報失的財物。”他伸手取過一支金釵,指著金釵道:“你看這個金釵,上有七顆明珠,還刻著春字,當初春擴的管家向我描述竊物時,還著重說了這點。”
他口中嘖嘖有聲,多少有些慚愧道:“統兵大人,卑職失職,竟然沒有查出這裡的密室。可卑職也真沒想到過,媯覽身為孝廉,居然會收颳了這多珠寶!”
單飛心道你這是少見多怪,在我那時候,清廉的看起來穿不起褲子的人,家裡藏個一噸黃金的事情也是有的。
媯覽這種人,你真以為他會兩袖清風的行事?
不過他還是在觀察著那白骨,又回頭望了眼銅鏡,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念頭——這人是對著銅鏡的時候死的?
他不是驗屍官,但知道人若是中毒死亡,或有外傷的話,在骨頭上總會留下點痕跡,可他檢視那白骨許久,全然沒有發現。
低頭向地上望去,單飛眼皮子又跳動下。
意識到孫河目光一霎不霎的望著他,單飛心中微動。
他入這裡後,就被這具白骨吸引。在顧掌櫃、張奮眼中,這白骨不過駭人些,但看多了也是平淡,可在他這個常見骸骨的人眼中,這具白骨的古怪簡直超乎想像。
可孫河為何也不被珠寶所迷,一直在注視著他的舉動?
單飛留意到這點,卻是不動聲色,走到那面銅鏡前,看著鏡中自己端燈的身影,也見到鏡子中的孫河雖是移開目光,但仍悄然的觀察他。
伸手摸摸銅鏡,沒有察覺其中的異常,
這鏡子比秦皇鏡要小很多,看起來不過是面普通的銅鏡,只不過年代應該有些久遠。
單飛輕輕敲了銅鏡幾下,側過身來觀察銅鏡的方位。
銅鏡只是立在牆壁處,後面也沒什麼古怪。
這樣的一面銅鏡,為何立在寶庫中?
風虛這時早舉著火摺子找到春府失竊的珠寶,用布包了起來,感覺春府失竊的珠寶不足這裡庫藏的百分之一呢。
這個媯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