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對你是舉手之勞,對我可是個大事。”黃月英從褡褳中取出三顆金豆放了下來,“我這人素來不想欠別人的人情,這三顆金豆送給你,夠不夠還你出手的恩情?”
單飛看了眼那金豆,點頭道:“足夠了。”
黃月英眸光轉動,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亮哥哥還在等著我。”她倒是說走就走,向單飛擺擺手後轉身出了泡餅攤,向長街那頭行去。
眾人看著桌上的那三顆金豆,眼中都露出豔羨的神色。
單飛卻是心中微顫,舉目向黃月英離去的方向望去。
亮哥哥?
這個稱呼很新鮮,這個非同尋常的女子倒亦不走尋常之路。
她在等諸葛亮?
單飛震顫就是因為這個,他早聞諸葛亮的大名,如今驀地遇到,倒真的想要見見。可不知為何,他並沒有站起來。
黃月英未走多遠,突然輕呼道:“亮哥哥。我在這裡。”她歡呼聲中,雲雀般向前跑去,等到前方一男子的身前,一把拉住那男子的手,再不肯鬆開。
那男子似掙了下,可拗不過黃月英的執著,終於握著她的手,向這方向望來一眼,和黃月英並肩離去。
若只看背影,男子玉樹臨風、女子嬌小玲瓏,倒是極為相配的一對。
眾人卻是低聲議論道:“醜女多作怪,黃月英這醜女沒人要,就盯著諸葛亮不放了,你看她當街拉著諸葛亮的手,不知羞恥的成何體統?諸葛亮怎麼能忍受得了她?”
那齙牙食客接道:“這你可就說錯了,諸葛亮再喜歡不過。”
“怎地?”先前那人問道。
眾人本來就是吃泡餅,如今見八卦風起,都是準備再磨下牙。
齙牙食客道:“諸葛氏以前算是中等人家,有諸葛玄投奔劉荊州,被劉荊州器重,諸葛家還能撐著場面,可如今不行了。七八年前諸葛玄就死了,諸葛亮自幼父母雙亡,是諸葛玄的子侄,諸葛玄一死,諸葛亮失去依靠,眼下不過是種田為生,算是土包子一個。”
頓了下,齙牙吐沫橫飛道:“諸葛亮一沒權二沒錢,就是長的不差而已。黃月英這醜女人是醜,可家世絕對是荊州的名流世家。”
眾人連連點頭,有人問道:“我看這丫頭人長的醜,卻是囂張的很,一口一個荊州牧的叫著,似都不把劉表大人放在眼中,她家裡究竟什麼來頭?”
見齙牙鄙夷的望著他,那人慚愧道:“小弟才到荊州不久,倒不知道很多,還請兄臺指教。”
那人長的四平八穩,說起話來倒是八面玲瓏。
齙牙聽他說的客氣,滿意的笑笑。
他方才只怕被黃月英敲掉了牙,這會兒見黃月英離去,又見眾人求教的目光,威風八面道:“你連她什麼來頭都不知道,那可真的孤陋寡聞。黃月英人長的醜,可父親黃承彥卻絕對是荊楚名流,黃承彥的岳丈是哪個你們可知曉?”
眾人均是搖頭。
能在這裡吃泡餅的自然都不是談論幾千萬買賣的主兒,做事難免捕風捉影,他們雖知道黃月英這丫頭不簡單,可更深的內情根本無從知曉。
齙牙見眾人均是不知,得意笑道:“黃承彥的岳丈叫做蔡諷。”
“蔡諷,倒未聽過。”一人搖頭道。
齙牙滿是諷刺道:“那你真的孤陋寡聞了,你難道沒聽過——‘荊楚諸姓,諸蔡最盛’這句話?蔡諷看似默默無聞,但其姐嫁給了當年朝廷的太尉張溫。”
單飛微微心動。
他聽這般人在磨牙,本想離去,可見這齙牙倒也知道點歷史,不由又聽了下去。
齙牙說的張溫不是江東孫權手下的那個張溫,而是東漢末年的太尉張溫。此人甚至可說是董卓、孫堅的上司,不過後來卻被董卓做掉。
“張溫雖死,可荊楚蔡家勢力更盛。”
齙牙洋洋得意道:“蔡諷的長女嫁給了黃承彥,可次女卻嫁給了劉荊州為後妻。這個、你們難道不知?”
眾人肅然起敬,失聲道:“原來如此。”
齙牙繼續道:“蔡諷之子就是蔡瑁,這個你們總會知道?”
眾人又是詫異道:“原來蔡諷竟是蔡將軍之父。”
他們自然知道蔡瑁,這可是荊州軍方實力派的人物。在荊州,都說文聘是劉表手下的第一高手,可真正掌軍權的卻是蔡瑁。
單飛聽到蔡瑁之名倒是微怔。他只記得演義說這個蔡瑁是個屈死鬼,被周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