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兩名警員卻更象嫌疑人似的,一言不發,也許他們感到羞愧,作為警察,面對歹徒,居然還要嫌疑人出手相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事情一旦傳出去定是奇恥大辱。
這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整個警隊。
“非常感謝……剛才……”沉默了很久,坐在前面的警員才突然開口打破了這樣難耐的靜寂,雖然聲音不高,但瑪麗能感覺到他想說什麼,她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笑容道:“我不是在救你們,我是為了救我們自己,所以你們不用謝我。”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仍然非常感謝,如果將來上法庭,我會向法官求情。”
瑪麗聽了這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她感到有些好笑,卻又有些無奈,看到時候法官憑什麼定我們的罪,不過我們有機會見到法官嗎?
少劍卻在思考,警方既然是利用一個電話追查到他們,這事根本與瑪麗無關,再說,至於他們為什麼會遭到警方追捕,他心裡也不清楚,難道就是因為打電話去警局詢問玲的小姨的情況?警方一定在這個女人身上花費了很多精力,如此看來,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至少做過的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他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懷裡的玲,眼前浮現出一絲陰雲。
“被我用我的名字囚禁起來的那個人,在監牢中哭泣。我每天不停地築著圍牆;當這道圍牆高起接天的時候,我的真我便被高牆的黑影遮斷不見了。
我以這道高牆自豪,我用沙土把它抹嚴,唯恐在這名字上還留著一絲罅隙,我煞費了苦心,我也看不見了真。”
瑪麗抱著玲在外面等候少劍,眼睛突然被桌面上書籍扉頁上的文字吸引,這些文字象一把利劍,穿透她的心臟,靈魂隨之出鞘。
願上帝保佑你,塞里亞蘭,我的朋友!她默默合上十字,在心裡為這位生死未卜的朋友祈禱。
這是一本泰戈爾詩集,精美的包裝,散發出淡淡的書香。
瑪麗輕輕扶摸著書本封面,又把印在扉頁上的文字讀了一遍,心靈之間彷彿迴盪著一串流動的水珠,她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我煞費了苦心,我也看不見了真。”她默唸著這句詩詞,確信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經歷瞭如此多的戰火紛飛和殘酷殺戮,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才是自己該去追求的人生?我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究竟是正義還是邪惡?而我現在正在做的一切,究竟是背叛還是救贖?
“想什麼呢?”
瑪麗抬頭時,少劍已經站在她面前,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書放回了原位,反問道:“怎麼樣?可以走了嗎?”
少劍聳了聳肩膀,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警員,道:“當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瑪麗愣住了,但立即回過神來,和少劍一前一後離開了警局。
“少先生,麻煩你了,順利的話,我們會很快和你聯絡。”那名警員在後面說道,少劍衝他揮了揮手,又點了點頭。
“到底怎麼了?”一出警局大門,瑪麗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她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少劍回道:“事情確實沒這麼簡單。”他從瑪麗手裡接過玲,在她鼻子上輕輕彈了下,繼續說道:“這孩子是被人蛇集團拐來的,目前警方已經介入。”
“什麼?”瑪麗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少劍停下腳步,看著孩子說道:“她的父母都在中國,她的小姨是人蛇集團成員,不過現在已經落入警方手裡。”
瑪麗喃喃自語道:“那孩子怎麼辦?我們不能丟下她的。”
“對,我們怎麼能丟下她呢?我已經答應警方,孩子暫時由我帶著,如果我能幫忙聯絡到她父母更好,如果不能,等案件清楚時,我再把她送回來,到時候警方會負責找到她父母。”
瑪麗笑道:“那你可要當臨時爸爸了。”
少劍“呵呵”笑道:“你願意當臨時媽媽嗎?”
“呵……如果孩子不介意的話,我當然沒意見啦。”兩人抱著一個孩子在街頭打鬧起來,而此時,正有一雙鷹似的眼睛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眼睛裡露出陰冷的光澤,腦海裡浮現出一些邪惡的念頭。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而只是剛剛開始,等待他們的,將是巨大的、永無邊際的災難。
在位於貝拉格城市深處的一棟豪華建築裡,每天晚上都會發出痛苦、淒厲的嚎叫,一個全身被包紮成粽子樣的人躺在那裡,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柺杖,周圍所有物品都被砸成了碎片,雖然面前整齊的站立著一群人,但無人敢靠近,也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