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滴水是這般的大呢。
並不是說老百姓如何的關心朝政,這純粹就是一種獵奇的心理。就是東市的狗咬人了,不消半日整個順天城的人也都會知道了。
大家都心思不一,有人為戚繼光叫好的,也有為之擔心的,不過更多的都是聽稀罕地,戚繼光御前轉告國丈武清侯,對他們來說和說書人的長篇小說段子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官場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讀書人也有自己的主意,這裡面的玄機誰又能說得清楚呢。誰都知道戚繼光是張居正的座上客,可是現在他卻因為士兵凍死這件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事情而出來捋老虎的鬍子,如果說背後沒有張居正撐腰,誰能相信呢。
我隱約的感到張居正似乎要有大的動作,可是到底是什麼,我卻也弄不清楚。不過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考慮,那些都是官場的事情,和我倒也沒有太大的牽扯。
斷斷續續的大雪也終於停止了,天空中終於露出了一絲刺眼的光芒,不過那個如同白熾燈一般的太陽並沒有給大地帶來多少的溫暖,只是讓人的心理上感覺稍微舒暢了一點,不似前兩天那般的壓抑。
讓吳堂套上了馬車,我去往了昭寧寺,很久沒有見過一如老和尚了。
昭寧寺比起去年來,已經要雄偉許多了,也許是因為李太后經常光顧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一如和尚的道法吸引了眾多的善男信女,反正昭寧寺的香火現在鼎盛了,連帶著大雄寶殿中的佛像都換上了新的金裝,似乎很有諷刺意味的是,就算是吝嗇的武清侯李偉每年也要捐上數千兩的香油錢。
清茶一杯,一如有些寵辱不驚地端坐在我的對面,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轉動著。
“一如大師,多日不見了,不知道大師最近可還好?”
一如並沒有和我客套這些,只是看著我淡淡地說道:
“多謝施主關心,老納身骨還算康健,倒是施主來到小寺,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我微微一笑,也難怪,自從我上次強迫一如老和尚答應我的條件後,似乎他一直都沒有把我當做好人來看。
輕酌了一口茶水。我才看著一如和尚說道:
“外面的事情大師可曾聽說了?”
一如眉毛一揚,還是不急不緩地說道:
“不知道施主所說的是何事?”
我微微一笑,說道:
“國丈置辦的冬衣質量太次,因為這個西北已經凍死了不少計程車兵,戚大帥御前告狀,大師如何看待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