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中踱著步子,富貴就站在不遠處。要不是因為下人找到芙蓉那裡,說不定我就會在她那裡一直待到吃晚飯的時候。
“現在千多斤的胡椒蘇木投到了京師的市場,可是照你來說,現在京師市面上胡椒蘇木的價格卻不降反漲,莫非是有人也得到了訊息,還是怎麼回事?富貴,那些收購胡椒蘇木的都是些什麼人?”
富貴聽見我的問話,連忙回答說道:
“表面上看起來這些人並沒有什麼聯絡,可是我卻聽說,他們這些人近來和張鯤走的很近。”
我眉頭一皺,,然後有點失態的咆哮著說道:
“張鯤,又是張鯤!難道他就不能給我清靜兩天,他就不能在我的眼前消失?還是他想要我真正的將他們張家給弄得家破人亡!”
然後我隨手將桌子上面的書都用力的丟了出去,看見我這個樣子,富貴也只是面帶懼色的站立在一邊,什麼也沒有說。
終於我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壓制了下來,我才意識自己方才的表現實在是有點反常,因為在往常即使面對張鯤也能夠將自己心中的憤怒控制住,可是今天卻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會這樣的失態。
我揮揮手,說道:
“方才我有點失態了,接著說。張鯤他想要找人收購胡椒蘇木,真是夠狡猾的,大明律,朝廷中的官員子弟不得經商與民爭利,他張鯤不出面卻讓幾個小嘍羅在前面。富貴,那些人的實力如何?”
“回老爺的話,那些人當中有不少是京師中富商的子侄,雖然說他們並不能興起多大的風浪,可是他們身後的父輩卻不容小覷。”
我聽到這個,心中有點驚訝,張鯤這個二世祖什麼時候有這麼高明的手段。京中的大富商對胡椒蘇木這個爛攤子是無人願意理會的。我將手放在桌子上面支住了自己的身子,冷靜了一下頭腦,然後將這些事情進行了一下綜合思考。
這中間銀子是小事,主要是因為這胡椒蘇木這件事情已經被高拱的餘黨用作攻擊張居正的利器,現在摻和進去實際上是在和高拱的餘黨作對。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所以沒有那個富商願意牽扯進去。
可是張鯤卻將那些富商的子侄拉下水,這麼一來要是中間出點事情的話,那些富商就絕對不會作壁上觀,真是一條妙計。如果這是張鯤自己的主意,那麼我以前就真是輕視他了。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看著富貴,問道:
“富貴,七彩霞的郝標到京師了嗎?”
而聽到我問這個,富貴也似是忽然將想到什麼的說道:
“小人就是從七彩霞回來的,聽他們那裡的管事的說,今天傍晚的時候郝老爺就能到京師了,估摸現在可能已經到了。
郝標到京師了,現在京師的情況並不能說得上樂觀啊。然後我說道:
“你馬上派人去七彩霞打聽一下,看郝標是否已經來到了,要是到了就請他們馬上到府上,要是沒有到的話,就告訴管事的,等郝標來了轉告他,讓他過來,就說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相商。”
“是,老爺。”富貴喏道。
七彩霞就在原來水晶坊不遠處,所以離我的私宅並沒有多遠,等我去到了飯廳等著用晚飯的時候,外面有下人來稟報說是郝標來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站起身來衝著外面走去,還一邊吩咐說道:
“將郝老闆請到後面的偏廳中去,你們慢慢吃,我有事情和郝標相商。”
後面的一句話我是對和自己一起吃飯的眾女說的。其實有些時候自己也心有愧疚,因為各種事情,到現在自己和眾女之間一天之中很少有時間能說上話,晚上在一起吃個飯吧,自己卻還有事情不得不離開。
我直接就去到了偏廳中,看見郝標正坐在偏廳中,因為時間倉促下人連茶水都還沒有送來。
我看見他,大聲說道: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等來了,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吧?”
郝標點點頭說道:
“路上還算太平,不過我聽說你在京師卻出了些事情?你急急忙忙的找我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時間我才慢慢的告訴你。不過我找你來,卻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郝標有點意外,然後他問道:
“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讓我連個卯都不讓打,催命似的將我找過來?”
“京師中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