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隆慶二年,晉中大戶鍾家突然間敗落,鍾家唯一的女兒下落不明,不知道蝶仙小姐能否告訴在下鍾家小姐的下落?”
謝蝶仙在我身後輕聲說道:“蝶仙為方才對先生的無禮道歉,只要先生肯原諒蝶仙,蝶仙任由先生處置!”
我笑了一下轉過頭來,謝蝶仙的話暗示得很清楚,她這是在用自己誘惑我。我走回到桌子前,盯著她,半晌後說道:“蝶仙姑娘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藝都屬少見,尤其是沏得一手好茶,我很欣賞。我現在很好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值得蝶仙姑娘你付出這麼多呢?”
“毀家之仇,不共戴天!”謝蝶仙的眼睛中射出一道惡毒的寒光。
我搖了搖頭道:“請恕仇某人無能為力!”
我心中暗笑,鍾家忽然間敗落,我只聽說是因為生意上出現了問題,弄得個個相與還有股東都討要自己的股銀,可是鍾家因為銀子都壓在了貨上,拿不出銀子來,貨物也沒人要,鍾家的老爺氣得吐血身亡,鍾若雪的娘也隨後自縊而死,鍾家落得個家破人亡。
能和鍾家斗的人,必定是一個財力雄厚的家族,我現在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再去和那樣的家族結怨。
對我如此乾脆的拒絕,謝蝶仙感到很無措,她急切的看著我道:“公子是不是嫌棄我?可是蝶仙雖然身在青樓,但一直都守身如玉,根本沒有讓任何人碰過!”
謝蝶仙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袖子捋起來,只見在潔白的胳膊上有一個血紅色的守宮砂,如同一滴鮮血般鮮豔欲滴。
我看著急切的謝蝶仙問道:“來藏香閣的客人中不乏王公貴族的公子哥,你為什麼要選中我呢?”
謝蝶仙聞言,以為有了轉機,連忙答道:“因為我聽月娘姐姐說,這天下只有公子才能將王家搬倒,而且公子不是和王家也有仇嗎?”
吳月娘說的?我心中感到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過一貫的謹慎下,我還是說道:“恐怕吳老闆誤會了,我和王家只是生意上有些衝突,根本就說不上有仇,至於蝶仙姑娘說的事情,在下恐怕是真的幫不上忙。”
說完這個,我轉身走了出去,這次我可不準備再留下來了,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這就足夠了。
可是我剛剛要開啟房門,卻聽見外面有人在喧囂,聲音似乎是衝著這裡來的。
蝶仙所住的房間雖然說也是在二樓,可是卻在一角,這裡周圍的幾個房間都是一些紅牌姑娘的屋子,不是王公貴族、富家公子根本就不讓進來,現在卻有人在這裡如此的喧囂,心中大奇。
“張公子,你聽我說,蝶仙真的賣藝不賣身,她現在正在休息呢,不要這樣嘛。”
後面說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楚,我只感覺一股熱血直接就湧上了大腦。
“哐”一聲巨響,我將兩扇房門甩開,走了出去。
只見吳月娘身著紅色外衣,手中拿著一把繪有侍女圖案的扇子,一邊嬌笑著,一邊躲閃著張鯤伸過來的手,而王達則是在一邊笑咪咪的看著。
因為吳月娘正好背對著我所以沒有看到,不過房門的響動聲讓張鯤放棄了吳月娘往我這裡望了過來。吳月娘也得以回頭,看見是我,她的臉色頓時煞白。
“是你?!”張鯤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過王達就要聰明許多了,他拱手道:“原來是仇老闆啊,沒有想到仇老闆依舊是這麼有女人緣,連咱們花魁蝶仙小姐的芳心都擄下了,要知道平日間蝶仙姑娘可從來不讓客人到房間中坐坐的,真是羨煞旁人啊。”
張鯤卻冷冷一笑,看著吳月娘說道:“蝶仙小姐不是從來不陪客人嗎?你說該怎麼罰你吧?”
張鯤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向了吳月娘的胸膛上,我強忍著胸中的衝動,兩眼緊緊盯著吳月娘。
還不等張鯤的手碰到自己,就被吳月娘用手中的摺扇擋住了,她看了我一眼後說道:“張公子自重!”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衝動,我低聲吼道:“過來!”
吳月娘沒有再看張鯤和王達,低頭走到了我的身後,張鯤看到這個,頓時伸手想要把吳月娘拉住。
我伸手將他擋住,然後手臂一用力,將張鯤推了回去,張鯤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冷冷一笑,看來張鯤是喝了不少的酒,否則以他的功夫怎麼也不會被我輕易的推倒。
張鯤怒向膽邊生,站穩了身形,衝著我就衝了過來,一直在我身邊沒有作聲的吳堂一個健步上去將酒醉的張鯤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