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車簾,天已經快晚了,客用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我,這幾天總是在車上,恐怕是把它憋壞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玩心大。
我點點頭說道:
“好吧就在這裡找家客棧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咱們再上路。”
聽見這個,客用高興的笑起來。
因為定州城在進京的畢竟之路上,所以這裡的客棧並不少,我們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客棧。我從車下下來,馬伕將馬車牽到了後面,而我和客用就走進來客棧。
看見我們進來,站在櫃檯中的掌櫃的連忙招呼說道:
“客官,您要住店嗎?”
“要兩間上房,另外將酒菜送到房間去,還有燒些熱水,吃完飯後送到房間中。”客用一臉的老江湖模樣,一一吩咐著。
我們的房間是在樓上的一個角落裡,比起前面正中的房間還算是很幽靜,倒是挺適合休息的。
客棧的飯菜雖然說還算可口,可是這些時日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山珍海味的佳餚,吃起這個來。雖然不能說是味同嚼蠟,可是也還是有點失望,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在這裡也只是住上一夜,不值得出去再找一個酒樓。
吃完飯後,店裡面的夥計送來了熱水,是給我們洗漱用的,雖然說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不過因為洗過熱水澡後,全身都會十分的舒暢,我還是喜歡這種感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傳來了一陣爭吵聲。雖然說聲音在遠處,可在這寂靜的夜裡還是顯得那樣的突兀和嘈雜。
我皺了皺眉頭,自己正在為明天進京後的事情而煩心,可是又出現這個事情。我問那個正在倒熱水的店小二:
“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鬧啊。”
“哎……,是一對父子,父親病了,他們又拿不出錢來,掌櫃的要他們搬出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心中也就恍然了,在這個時候,客棧中是最忌諱這樣的事情的,又沒有錢,又身染重病。
不過事不關己,己不操心,而且現在也是麻煩纏身,泥菩薩一個,哪裡還有心情去抱著不平。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的一句話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那個夥計似乎對掌櫃的這樣的行為也心有不滿,邊將熱水倒在了浴桶中,便說道:
“聽說這客棧原來就是他們爺倆兒的,現在卻住都不能了,而且我聽人說,他們還是當年沈萬山的後人,現在卻這樣的落魄,真是讓人看了心寒啊。”
聽見他說這個,我心中一動。沈萬山,三個字一下子撥動我的心絃。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上他們。
“不知道小哥是那裡人氏啊?”我看著那個店小二問道。
“哦,我還有我們掌櫃的都是蘇州的,可是現在掌櫃的卻這樣不講人情,連我們這些當夥計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聽見這個,我站起身,就向外走去,我想要去外面看看,也好看看這沈氏後人是否還有其祖上的能事。
“先生,您要出去?” 客用看見我往外面走去,連忙拿起來我脫下的外套,還一邊問道。
“我出去看看,總不能讓沈公的後人被趕出去吧。”
說完後我就推門出去了。
出去後我就看見掌櫃的正在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在爭吵著,那個掌櫃的一臉的寒意。
“沈公子不是說小老兒不講情誼,而是令尊這個樣子是不能在住在小店裡,要是萬一死在了這裡,小店可吃不起這個官司。”
“掌櫃的,出門在外難免有了落難的時候,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家父身子骨一向都還硬朗,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就算出了事情,你掌櫃的只會是我們的恩人,那裡會讓您吃官司呢。”姓沈的年輕人苦苦哀求的說道。
“就算是不吃官司,也影響小店的生意啊。”
“不是,掌櫃的,你先去讓人抓藥熬藥去,好嗎?”
可是就是這個,那個掌櫃卻還是一幅鐵石心腸的樣子,說道:
“要我可以抓,也可以給你們熬,就是你們欠交的房費,看在老鄉一場的面子上面,我也能不要了,可是人你要給我弄到外面去。”
聽見掌櫃的說這個,那個沈姓青年著急得說道:
“你,你,你怎麼這麼不講人情啊。”
不過對年輕人這樣的話,掌櫃的只是冷冷的默不作答。
我在旁邊看來這麼一會兒,知道這個時候是該我出場的時候了,我就走了過去,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