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者夫人,夫人齊華是省婦聯副主任,這樣,市婦聯就不能不出面了,在市委宴請之後,柳鴻也招待了一頓。夫婦倆要到旅遊景點看看,柳鴻主動作陪,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柳鴻在陪同遊覽時表現得平庸一點,也許事情會好一些。然而人的才華表露是一種天性,你要故意抑制也是不容易做到的。幾個月前,柳鴻為陪港商沈先生參觀曾做過一番準備,記憶力又特好,對景點的情況依然爛熟於心。這次陪同秘書長夫婦,仍由她解說,隨走隨說,隨看隨講,妙語連珠,幽默詼諧,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既不顯刻意表現,亦無賣弄之嫌,如水滿自溢,隨意流露出來。秘書長夫婦對她解說的驚歎,已超過被解說的景物本身。
這天晚上,市委書記丁欽來賓看望秘書長夫婦,問他們遊覽得怎麼樣,盡興不盡興。白秘書長就說:“遊覽擱在其次,我主要是佩服你們這位年輕的婦聯主任,知識淵博,無所不知,口才又好,聽她解說就是一種享受。你們這婦聯還真有人才啊!”
夫人齊華笑道:“你以為人才都在省委,我們婦聯都是混飯吃的?”
丁欽聽了,不無自豪地說:“這位女幹部工作也很出色。在開發區時,在一次引資洽談中起了決定性作用,開發區主任想提她副主任,我們沒有同意,把她拿回市委來了。當時婦聯情況不好,工作處於半癱瘓狀態,就決定先讓她到婦聯應應急,幹個一二年再說。她一到婦聯,抓了兩件事,一件是下鄉扶貧,幫助村裡搞起一個紅棗加工專案,使一個貧困村一下子就上去了。最近,鄉黨委書記給我做過彙報,加工產品全由廣州訂貨,今年該村人均收入說兩千是保守估計,可望上三千元。另一件事,是抓下崗女工再就業,她搞了一個巾幗鐘點公司,安排了三十來個女工。現在,公司興旺發達,效益很好。她腦子好,很聰明,有點子,有主意,也有魄力,這樣的年輕女幹部是不很多的。”
聽了丁欽的話,夫婦倆更是讚歎不已。
齊華還問到柳鴻的婚姻、家庭、年齡、文化程度等情況。丁欽告訴她:三十歲,未婚,九五年北方經管院貿易系畢業。當然也講了國家某領導人那個大背景。
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秘書長憑特有的政治敏感,很快捕捉住柳鴻政治背景這個重要資訊,腦子裡形成一個更大的興奮點。
回省以後,倒了一杯茶還沒顧得喝,就給省委書記撥通電話,說:“康書記,有個情況給你彙報一下。”
康書記在電話中說:“什麼事?”
白秘書長說:“北京柳老到雲州療養時,你不是去看過一回嗎?”
康書記說:“她剛來不久,我去看過。原計劃回北京前再去看看,可當時連住開了幾個會,沒去成,怎麼啦?”
白秘書長說:“柳老有個侄女,叫柳鴻,你知道嗎?”
康書記說:“我去時,沒有侄女,是她女兒陪侍。”
白秘書長說:“那是女兒回去後侄女才來的。雲州市委把這位侄女安排到開發區工作了一段時間,又調任市婦聯副主任,主持工作。我倒是想,這個人應當拿回省裡來用,你說呢?”
心有靈犀一點通。康書記立即感受到部下獻計獻策是出於對自己的一片忠心,更明白把這個侄女拿回省裡的妙用,便說:“可以,調個把人怎麼也好說。先調回來,職務再議。你跟組織部說一下,就說我同意。”
第二天一上班,白秘書長就到組織部去了,他向幹部處長介紹了柳鴻的情況後,有一位姓丁的科長插了話:
“北方經管院貿易系九五年畢業?叫什麼?男的女的?”
白秘書長說:“叫柳鴻,柳樹的柳,鴻雁的鴻。女的,三十歲,長得挺漂亮。”
丁科長搖頭道:“九五年貿易系沒有這樣一個學生。
我就是由這個學校貿易系九五年畢業的,共兩個班,百十來人,誰不認識誰呀。“
白秘書長說:“可能他們把時間說錯了,是九四年或是九六年?”
丁科長說:“比我高一年或低一年的,也都認識,絕對沒有一個叫柳鴻的人,你不是說,還長得蠻漂亮嗎?”
白秘書長說:“要說長相,的確夠漂亮的。咱們省委大院裡也有幾個漂亮的,但跟她一比,就黯然失色了。調來以後你就知道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丁科長既搖頭又擺手,“當時只要有幾分姿色的女生,都上了男生們搞的排名榜。全校共六名,我們貿易系只有一個第三名。其餘五名,儘管在外系,我們都設法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