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影樓如此坦率的回答。那些倖存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臉色更蒼白了,被風影樓他們騙得這麼慘。但是他們卻沒有下意識的立刻舉起手裡的武器,把風影樓和龍王打成篩子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是因為並肩作戰了這麼久,對風影樓和龍王這兩個來自異國他鄉的軍人,有了發自內心的尊敬,還是因為已經打得累了,殺得乏了,更早已經隱隱明白,他們身處的,根本是一個兵家絕地?
就連這幾名反塔利班聯盟軍人。自己都說不清楚心裡究竟想著些什麼,他們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怔怔的望著風幕樓和龍王。
“地道沒有,想活命倒是有個辦法。”
風影樓伸手指著山峰的左側。“我剛才發現在那裡的斷壁下,有一塊足夠你們所有人躲藏進去的四陷空間。只要你們靜靜呆在裡面,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絕不要出聲,更不要露面,那些基地恐怖份子,在雪停前必須全部撤退,否則的話就會遭到美國空軍轟炸,我想最多隻需要幾個小時,你們就真正安全了。”
聽到風影樓話,親自跑過去。確認了斷崖下的空間的確存在後,那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的眼睛都亮了。
第一個要被送下去的人,當然是身負重傷,已經失去作戰力量的楊亮。在他被幾個人聯手,送到斷壁下之前,他的臉色變了,他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風影樓的衣襟。
大家來自同一個地方,擁有相同的眼光,甚至漸漸擁有了相同的思想。那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沒有注意,也許是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注意,但是楊亮卻一眼,就看明白了風影樓的計劃。他身負重傷,已經沒有辦法再說話,他甚至無法再跳起來一把抱住風影樓,拼盡全力死死揪住風影樓的衣襟,這已經是他最後能做的事情。
楊亮清楚的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他鬆手,也許他這一輩子,就再也看不到風影樓,再也聽不到身邊這在阿富汗戰場上,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兄弟了,,如果沒有人在山崢上正面作戰,吸引敵人的所有注意。這片斷崖下的空間再隱密,又怎麼可能躲過幾百充滿仇恨,急欲報仇的雙眼睛按索?
而打到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經筋疲力盡,彈藥缺乏了,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又怎麼可能再抵擋住幾百名恐怖份子的瘋狂進攻?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再這種四面楚歌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再奇蹟般的殺出生天?!
楊亮抓得是那樣的用力,用力得風影樓根本不敢強行掙脫,他突然走前一步,緊緊抱住了楊亮因為過度惶急,已經開始不停顫抖的身體,而在同時,他那猶如大地般寬厚而沉穩的聲音,也輕輕送進了楊亮的耳朵:“對不起,看來我無法再實現自己的誓言了!”
風影樓說了一句太實在,太實在,卻往往沒有人願意聽的實話:“打仗嘛,哪可能不死人啊!”
“牢牢記住我的笑容,牢牢記住我的眼神!”
風影樓對著楊亮,揚起了一個如此燦爛,看起來當真猶如太陽撕破雲層,猶如春河解凍萬物復甦的笑容。“如果二十年後,你成了第五特殊部隊中最嚴厲,學員一看到你就會心裡發顫的魔鬼教官,在巡視剛剛接受完”靈魂之門,考驗後的新學員時,突然發現一個小小的蘿蔔頭,對著你怯生生的露出我這樣的笑容和眼神,拜託,千萬對他好一點,寵一點。“
“千萬不要因為喜歡他,就想著什麼響鼓也要用重錘敲。那個孩子太羞赧,太膽小,他還不懂如何去和同齡人成為朋友,他離開家,離開了父母,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太需耍有人關懷,太需要有新的感情寄託,太需要安全感了。如果在那個時候,你這個教官也抱著”我這是為他好,的想法,而故意冷漠他,也許他會“受不了的!”
楊亮聽呆了,他真的聽呆了。他從小就聽人說,聽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可是聽著風影樓的喃喃輕語,看著他那雙坦坦蕩蕩的眼睛裡。再不願意掩飾的委屈,他真的讀明白了風影樓想說的話“這種苦中苦,這種人上人,他真的不想要!
龍王也明白了風影樓的計刑,他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站在風影樓的身邊。沒有抱怨,他望著楊亮,突然道:小子,如果出來後見到我們的屍體,記得要為我們報仇啊!“
迎視著風影樓的眼睛,聽著龍王大大咧咧的車囑,回味著風影樓網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楊亮最終還是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鬆開了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去鬆開的手指,任由幾個人一起努力著,把他往斷崖就那樣怔怔的睜著眼怔的看著風影樓和龍四弓幾口只的視線豐,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的消失,直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