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人民向他跪拜添歲,各漢官向他俯首稱臣,完顏阿骨打便開心得不得了,連做夢都幻想著當皇帝的威風模樣。
完顏恆非可就比他實際多了,沒有完全到手的東西,他絕不會做白日夢,更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得到滿足。
他若是想要,就一定要最好的,倘若不好,他絕不會留戀難捨!
“父王放心,只要是兒臣能力所及,一定會為您做到的。”
完顏恆非在他屬下的眼中,宛如一隻優雅的黑豹般危險而神秘,在他那撲朔迷離的眼神中究竟隱藏著什麼詭異想法,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解讀出來。
就連他爹爹完顏阿骨打也畏懼他三分,不過,有子如此,不也正是他的驕傲嗎?
“非兒,為父的聽說這軍抓到了凌威,是不是真的?”完顏阿骨打隨即又問。
“沒錯,剛剛喀爾俊是這麼說的。”完顏恆非得意的道。
“真是太好了,咱們又除了一個眼中釘。”
可以想見,北宋損失了這麼一名大將,恐怕是後繼無人,國運仿若油盡燈枯,為時不多了。
“那麼就該趕緊派人將他處死,免得夜長夢多。”完顏阿骨打恨聲說道。只要是妨礙他的人都該剷除。
“且慢,殺他不如利用他,父王就安心的把他交給我,兒臣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完顏恆非信心十足地說。
“既然你都這就說了,為父的焉有不相信你的道理?凌威的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置,不過,你千萬別輕敵,別讓他給逃了。”
“這您放心,兒臣一定會派人嚴加防備,讓他插翅也難飛。”完顏恆非又目一眯,邪魅的笑容再次浮上臉龐,信心十足地保證道。
凌胭脂沿著大板石,踩著小碎步,急急忙忙的往李釋的府邸奔去。
一進府邸大門,她便在門房的帶領下踏進大廳,見著了李釋,她已顧不得禮數,衝上前例抓住他的手問:“李伯伯,聽說我爹被那些女真人抓走了,這是真的嗎?”
胭脂邊說連喘著氣,額上還有豆大的汗珠,可見她這一路奔來有多急、多慌了。
“胭脂,你彆著急,有話坐著好好說,李伯伯叫人去倒杯水給你。”
唉!李釋還真是難以啟齒,說了怕胭脂這個小姑娘承受不住打擊,但若是不說,紙又哪能包得住火呢?
“李伯伯,胭脂現在只想知道爹爹的下落,您就別瞞我了。”聰明的她一眼就看出李釋的推託之意,當然也能由此猜測出爹爹是真的遇難了!
她無法揣測爹爹在那殘忍野蠻的女真人手裡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他們可會欺凌他、虧待他?一想到這兒,她便是滿心的不捨。
“你這孩子又是何苦呢?別把自己繃得那麼緊,你這樣教我怎麼說得出口啊?”李釋蹙起眉,半晌接不上話。
“這麼說……我爹他真的……”光看他那個表情,胭脂已能確定剛剛的揣測沒錯了。
爹爹一向盡忠報國、講仁講義,為什麼還會落得這種下場?
“胭脂,你別傷心,或許凌將軍命不該絕,會死裡逃生的。”李釋連聲安慰她,感慨萬千地說道:“戰場的事真是瞬息萬變,輸贏根本無法預料,雖然這次打了敗仗,我們大宋國又損失了一名大將,但我相信我們還是會有翻身的一天。”
胭脂呆愣在原地,淚水悄悄地滑落臉龐。她不是偉人,顧不了國家社稷或百姓的安危,她只要她的爹爹啊!
爹是她惟一的親人啊!為何老天爺還要狠心的帶走他?
“李伯伯,胭脂要去救爹。”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李釋嚇得魂掉了一大半。
“你這傻丫頭在說什麼啊?”
“李伯伯,您就幫胭脂一個忙,讓我去救爹好不好?”她猛地跪在地上,面容悽楚,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做,只想救出她爹!
她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危險性,不過就算是失敗了,在不了人頭落地,她還可以在黃泉路上陪爹爹,有何不可?
“別打這種主意,你爹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這萬萬使不得啊!”這種連七尺之軀的大男人都不可能辦到的事,一個小姑娘如何能辦得到?只是枉賠了一條命罷了!
“爹既然被活捉,一定是危在旦夕,憑他那剛毅的個性是絕不可能投誠的,就怕對方按捺不住處死我爹,我不能再等了……”說到這兒,她又是淚滿眶。
“唉!你別那麼消極,再等一等,或許你爹有辦法逃出來啊!”他只好用拖延戰術了。
“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