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解纜升帆啟航。但是,船伕卻有了意見,他們對東南方*過來的十幾艘兩千料大貨船很有意見,碼頭就這麼大一點點地頭,你們十幾艘赫大的船要進來,好歹也要等我們退出去騰地方啊!
嬌縱的包衣們暴跳如雷,正要破口大罵,卻聽得得得一陣震天馬蹄聲起,上千騎自西疾馳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他們詫異萬分地望著黛寧,因為,只有她才知道,這是不是來追她的。
凌嘯一馬當先,全不顧避諱,吼著“黛寧”的名字衝進碼頭,驚得閒散的行人慌忙閃避,眾隨從沒有一個敢有意見,他們已經認出了這個在福建說一不二的駙馬爺。黛寧卻冷哼一聲,甩手就往艙樓裡去,留給凌嘯冷冰冰的一個背影。凌嘯一把推開杵在身前的兩個包衣,喘著粗氣進來,“姑姑,你不能去北京,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換胤礽的命!”
“呵!不能去換?指望你?用你的話說,就是我等到花兒都謝了!”黛寧望著凌嘯,再無一點寄望的期盼,“你除了日日和那羅剎皇后卿卿我我之外。可曾把我地事情放在心上!知道那畜牲被廢的訊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我一聲,和我商議怎麼去報仇。枉我為你在江南搞什麼紡紗機廠,枉我趕往湖北派人去西北救你一趟,你卻把黛寧看成一個託庇於你的外人!連那些在北京被紈絝所害的親兵,我都比不上!告訴你。我丁點都不再相信你!”
凌嘯微覺。赧顏,剛要說話,卻聽得黛寧哇第一聲痛哭起來,心中頗感後悔,自己應當第一時間告知她的。聽到她心酸的哭聲,凌嘯才猛然發覺,自己並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外人,或者是姑姑,彷彿是一個姐姐受了欺辱,來找自己哭訴一樣。拿捏半晌,嘆道,“胤礽被廢,乃是皇上為了平衡日益威脅皇權地阿哥勢力,才搞出的權宜之策。皇上定會等勢均力敵之後,再次復他的太子位置的!此刻我敢斷定,皇上定會嚴密保護他這個廢太子,莫要說你這個與他有仇的長公主,就是他身邊的人。恐怕也見不到他。你要是貿然上京,稍微不密,皇上很可能會殺了你這個妹妹。因為你防礙了他的大計!”
“你休要花言巧語,怕我礙了你的前程,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招供出你是同謀的,我的生死也與你毫無關係!下船!”黛寧哪裡肯聽,一把推搡他地肩膀怒道。
大母此刻正好走進艙樓,剛要勸說這個可憐的長公主,卻猛不丁聽到凌嘯的一句話。差點給昏死過去,“有關係,因為,我喜歡你!”
黛寧大吃一驚,瞪著秀目怔怔道,“你說什麼?!”
“如果我是無恥人,早把你交給太子做交易了,可我捨不得!如果我不是無恥人,可喜歡夫人們的姑姑實在太罪惡,但我就是喜歡!我在乎你的生命,我喜歡你敢於狎妓地自由心性,也喜歡你不畏人言的灑脫!太子已經被我們整得惶惶不可終日,無論廢立,他都正在飽受折磨,不要用自己的命去幫他解脫,不要去送死,黛寧,相信我,總有一日的!”
咚地一聲輕響,驚醒了正在“表白”的凌嘯,也驚醒了全身暴起雞皮疙瘩地黛寧,凌嘯的大母,長公主府的絲嬤嬤,被這兒子地一通滿門抄斬的荒誕話給驚得昏倒過去!
任她武功高絕,任她飽經世事,又怎經得住這等駭人聽聞的不倫之戀?更何況,還是這世上她唯有的兩個親近人之間的不倫之戀?!
兩人慌忙把絲嬤嬤扶起,一頓捶胸敲背才讓她順過氣來。大母不敢睜開眼睛,瞑目哭道,“嘯兒答應我,我如不死,斷不願再聽到這般胡言亂語,不然,你不如現在就把我扔下江去,免得,嗚嗚,免得他日我們楚爾丹全家棄市西菜場,落得個滅門絕戶香火斷!”
凌嘯大為羞惱悔恨,怎麼忘了大母在身後這茬呢?剛要說話,卻聽黛寧皺著眉毛跺腳道,“嬤嬤你放心,剛才我都噁心死了,全身都是雞皮疙瘩。你曉得我只喜歡女兒家的,女兒都是水做的,那臭男人都是泥巴做的!”
她這一句話說得絲嬤嬤連連點頭,黛寧正要再細細勸慰,卻見凌嘯用艙案上的筆墨寫道,“我也是泥巴,卻是極樂地地淨土。”黛寧見絲嬤嬤還在閉目後怕,馬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無聲地搶過毛筆,龍飛鳳舞寫道,“你是泥巴,是臭茅廁墊腳磚下的臭泥巴!”
兩人正在筆戰,不料艙外一聲暴喝,“呔!兀那船家聽著,再擋住我們公主鳳船去路,小心我們抓人送官打板子!”原來是船伕和其他的船隻起了糾紛,絲嬤嬤身為長公主府上的當家教習,很是敬業,起身對凌嘯狠狠罵一句“孽子”,就出去看是何等糾紛,把凌嘯和黛寧甩在當場。
兩人卻是無言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