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走來,神色呆滯得猶如是萬念俱灰。凌嘯的瞳孔猛地緊縮,看著吳英行屍走肉一般地行著參禮,凌嘯猛地上前抓住他的甲領,幾乎是用全身的力量暴吼一聲,“勤王軍總兵金虎呢?親衛統領胡駿呢?”
吳英面色灰白地望著凌嘯,慘然道,“將軍,金大人和胡大人沒有事,他們在我的中軍保護之下,暫時還沒有事情,不過,那一萬五千士兵,大部分現在已經不再聽我的調遣了。”
凌嘯一把把吳英推得連退七八步坐到地上,咬著牙幫子吼道,“路是人選的,老子懶得管你那些兵!只問你,為何不把金虎他們帶來,吳英,不要說你也是一品大員,如果你敢玩花樣,我敢保證你一家上下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也想帶他們出來,可惜的是,我的中軍不過四千多人,根本就出不來。第一協和第二協現在已經剪了辮子。”吳英緩緩轉過身來,把空蕩蕩的後腦短髮展現出來,頓時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這個沒有了辮子的提督苦笑道。“就算是我要出來,也是被強逼著剪掉了辮子才能出來。將軍,他們要我來和你談判!”
剪掉辮子?!任誰都知道這就是擺明刀槍要造反了,平叛,招撫,談判。這些選擇都可以把場中地每一個人牽扯進來。當訊息在交頭接耳中迅速傳播開去之後,“哄──嗡!”滿場都轟動了起來,除了勤王軍戒備地齊刷刷手握刀把以外,葛安平的營中和徵丁營一下子像煮沸的開水鍋,嘈嘈嚷嚷起來,不過,隊形僅僅是亂了小半刻,卻忽然間變得沒有了聲音,幾萬雙眼睛都緊張地望著凌嘯的臉,無疑。就是這張臉上的嘴巴,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決定他們地命運。
凌嘯眼睛噴火地望著失魂落魄的吳英,真是想一腳踢過去,眼睛一掃底下的人群,慢慢壓抑住怒火。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想要單獨談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帶著金石之音問吳英道,“先告訴本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再告訴本將軍你是以何身份來和我談判。講!”
第一二三協裡所發生的事情,讓凌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複雜。
金虎到達吳英大營轅門的時候。營中場上的屍體和血跡觸目驚心,這一切都告訴了他,這裡發生了血戰,而大營深處還在進行的戰鬥之聲,更是提醒了他,譁變還在進行之中!金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退回去,可猛不丁從身後包抄出來的一標騎兵,竟愣生生地截斷了他們地歸途。遠處的多贊見勢頭不好,馬上就吹響了號角。黑壓壓地勤王軍騎兵奔騰地呼嘯而來,把這綠營大門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但金虎卻笑著向就要發動進攻的多贊等人搖搖頭,因為他忽地發現,為什麼凌嘯要以招撫為主了。
這些把手住外營計程車兵,即使手拿刀槍和勤王軍對峙著,可他們的表情告訴了金虎,他們很茫然,但倘若勤王軍真地現在就發動進攻的話,他知道,這些人的眼神馬上就會充滿仇恨。真的打起來,馬上就把事情上升到滿族旗營屠戮漢族綠營的層次,惹惱了四五六協,勤王軍縱然勝,只怕也是慘勝,到時候,他們有一樣兔死狐悲地徵丁做兵力上補充,鹿死誰手很難說,可要想完成解押糧丁的任務,就變成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了。
打時間差,出模糊牌,溫情感化,和氣致祥!這都是凌嘯地策略,現在咱們已經掌握住了糧食,就相當於緊緊拽住了知無堂的卵子要害,一定要頂住他們的拼死掙命!
出乎金虎的意料,大營中出來的一個譁變領頭竟然只是一個千總,正笑嘻嘻地地他一拱手道,“金軍門,久仰了,在下何佳舉,這裡我作主。如果我把你的腳趾頭一根一根全部砍下來的話,你猜,勤王軍會是在第幾根的時候,交出糧食和放下武器?算了,咱們來下注,五和十為通吃,你押大押小,賭你的命!”
金虎無言一笑,操,原來是個以賭博來策反地傢伙,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種人在軍營之中就是吃得開,“不如反賭一樣,也是賭我的命,我只要向對面喊一聲無差別攻擊,你來賭,他們會不會連我一起給射成馬蜂窩?別忘了對面的多贊是個滿人,我只是漢軍,壓在他的頭上,他會服氣?”
何佳舉一愣,卻聽金虎施施然道,“你現在要做的,不過是想更多的人加入你們,所以你才猛攻吳軍門的中軍,希望挾持他,借他的軍令和威信讓四五六協也前來會合,是不是?我去幫你勸勸吳英,不敢保證你們能如願,但有一點可以保證,吳英定會給你一個安然離去的保證!”
“離去?吳英能作你們勤王軍的主?”
金虎自信地一笑,看看四周並不多的戰馬,笑了,“不能!但他或許可以把中軍範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