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到用時方覺少,半省之地被暫時打下來之後,他們才悚然而驚,肯跟隨他們的讀書人實在是太少了。堂中原有的識文認字地兄弟,滿足近三十萬大軍的軍令起草頒佈傳遞都吃力,連以前一個普通堂眾,現在都要去當個統領百人的百戶了,更何談顧得上什麼政務。
張略也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無奈這是秘密組織本來就難以解決的事情,但他為人毫無原則,無原則就擅於變通,想想有兵就是爹這句話,他嘿嘿一笑,“這還不好說麼?傳令下去,那些幾乎一個沒有拉下的投降偽官,全部給寫一份悔過書,再命令縣丞,當眾把縣令殺掉,抓住把柄,不就變成了咱們的人了!?”
四個香主這才真心地對張略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是我們知無堂栽贓陷害逼迫敲詐的老招數好使,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媽的,真是洪洞縣中無好官!”凌嘯啪地一聲把斥候情報往案上猛地一拍,嚇得雲集西禪寺中的文武官員噤若寒蟬。
西禪寺這個欽差行轅,在這非常時刻,已經成為了整個福建地政令中心,巡撫宮夢仁、藩司杜子騰、臬司衛既齊等人都像軍官們一樣,到這裡來應卯領命,不為別的,勤王軍偵騎四處後傳回來的訊息明白地告訴了他們,除了福州和泉州尚在朝廷地控制之下以外。福建基本上已經全都陷落,而他們三位民政大員,所管轄的範圍更是小得可憐,因為,凌嘯幾乎沒有任何商量地實行了兩地各城的軍管。
此刻,面對九成九以上的官員投降從逆。凌嘯是憤怒,而三員則是惶恐不安,衛既齊更是冤枉加畏懼。他和凌嘯來福建當官,不過是前後腳的時間,自己卻要為前任所委任的一大幫子主簿典史巡檢司獄地投降負責,朝廷是不會不追究這麼多官員都投降的大事的。看到宮夢仁和杜子騰都不敢說話,衛既齊只得藉著京城之緣勸慰道,“駙馬爺,您也別太生氣了,不能死於節。這些人絕對不能原諒,不過,現今您一定要打理起精神來,全閩百姓就都望著您來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呢。”
凌嘯忽地笑了,自己這是生什麼悶氣啊。這福建貪官汙吏不多,哪裡會成為知無堂的溫床呢?趕緊討論好怎麼進軍平亂才是要緊事。凌嘯看看金虎和吳英,心中有些猶豫起來。
四天的緊急磨合,在砍掉了幾十顆痞氣十足的綠營兵人頭之後,現在的綠營和徵丁營。已經暫時做到了有序和守紀,進一步歸心雖還要等日後各級調下去的勤王軍軍官努力,但用於現在的平叛是足夠了的。何況福州城糧草充足、兵甲齊備。
但問題是,該怎麼平叛和派誰去平叛,凌嘯還拿不定最終地主意。
吳英久鎮福建,地理人情亂熟,加上他是東粵一帶的人,那裡的各種資源也比金虎要多,派他去無疑最合適,可私心之中他是一點兵都不想交給他控制的。吳六奇的兒子,別說朝廷和康熙不放心。即便是自己,也未必敢冒這個險,不是說自己容不下吳英,而是現在自己經不起跌跤了。全省皆反,知道地人會說是有前因,不知道的人還說是自己給逼反的,清高士林的閒言碎語,不能不防,要不然一句養敵以自重的罪名,現在地自己還承受不起。
但金虎去也不美,勤王軍本部是沒有必要在這種戰鬥中大開殺戒的。正自思量,忽聽得前庭一陣歡騰之聲,竟是有個人人側目歡呼的人物出現了。
“先生,你可來了!”凌嘯一眼就看到微有風霜之色地顧貞觀,快步地超越行拜師禮的胡氏兄弟,一把抱住顧貞觀,“先生一路辛苦了,我正日夜相盼,時時擔憂路上行程的安全呢!”
凌嘯的親密擁抱,胡濤、胡駿、金虎、黃浩、特廷、周文淵的執禮甚恭,讓福建眾人大為驚訝,看著這個身著薄布長衫的中年書生,都是心中揣測不已,卻絲毫不敢怠慢,搶先行了拱手禮節,待到凌嘯正式介紹顧貞觀是自己先生,慌忙補了一個躬身禮。凌嘯已經這般厲害了,他的先生豈不是有經天緯地之能?
先生果然不愧先生之名,顧貞觀沒有讓大家失望,至少比凌嘯更能嚇死人。不顧炎熱和舟船之乏,顧貞觀鎖眉聽完金虎詳細介紹的福建形勢,第一句話就能嚇得死人。
“駙馬何須急躁,此刻的局勢既然已經壞到不能再壞地地步了,何妨再等半個月!”
宮夢仁看到凌嘯在那裡若有所思地點頭,死死忍住要暈過去的念頭,他可沒有凌嘯這麼硬的背景,也比凌嘯早到福建兩年,全省反叛的責任他擔不起的,若是不能快速收復失地,到時候來的聖旨絕對是鎖拿進京三司會審!
這巡撫嗖地一下站起身來,卻在駁斥前被凌嘯的目光刺得膽子一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