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緊跑到城門口來看百姓的爭相雲從。熱烈的氛圍之中,穿著祖父留下來的明朝巡撫官服的張略笑了,軍師發動百姓的策略還真不是蓋地,正高興時候,忽地一眼瞟見城門口牆上一連貼開的十幾張佈告,忍不住過來看了一下。
“欽差鎮撫使凌佈告全省,三年之內,本欽差誓將……”
這是凌嘯釋出的,要求百姓繼續下地耕種收割,勿要受居心不良的人蠱惑,一月之內,官府將陸續把糧食按照每人三斗的量進行免費賑濟。張略一看那佈告都已經有了三四天的樣子,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城中沒有人願意來投討逆軍,倒是這城外的不識字農夫來得多!
“撕掉!馬上給我撕掉,另外去每個城門和衙門處尋找,有這樣內容的,通通撕掉!”
張略正自慶幸自己發現的早,猛然間一個老先生號啕大哭地自城裡跑來。張略一喜呵呵,眼前這位老者顯然是有什麼傷心事,或者是冤枉刑獄,待我來幫他申冤,當即迎上前去,一拱手和藹道。“老先生,你可是有什麼不平事要申述,儘管跟我說,我是討逆軍大元帥,專門給受韃子欺壓地百姓申冤的。”
老者哭得眼睛通紅,正嚎啕著奔走,卻被眼前自稱是大元帥的人攔住,嘴唇都顫抖起來,一下子軟倒在地,瘦如枯枝的十指向天一抓。淚珠在眼屎旁啪噠啪嗒地淌,卻是連話都不知道怎麼樣說了。
張略一看有戲,頓時大喜,看看茫然望向這邊的農夫,眼珠一轉。老子不如來個城門公審,藉機進一步收服民心,該有多好?當下馬上令道,“去,把募兵處的臺子先拿來。再到城中敲鑼,告知父老鄉親,本大元帥要審案。請他們前來看看韃子統治下地黑暗,還有我討逆軍的公正廉明!”
銅鑼四響,城中百姓竟聽到有這樣的事,很快就趕來了不少,把個護城河外的空場地圍得是裡三層外三層。老者還在那裡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被幾個香主一陣勸慰,這才漸漸地平過氣來,看到群眾越來越多,忽覺天底下有了一個自己申冤的機會。不管有沒有什麼天理迢迢,起碼也能夠出一次惡氣。
張略一拍從知府衙門拿來的驚堂木,場上頓時寂靜下來,除了偶爾的嬰孩哭聲外,咳嗽都沒有一聲,很滿意的他環視一下黔首如雲,威嚴道,“本大元帥今日發現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慘事,今日當著父老鄉親們審理此案,誓要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帶原告。”
老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卻根本不向張略行禮,因為他已經軟倒在臺上,自顧自地哭訴起來,把個張略鬱悶的不行,連狀子呈送之類地形式都沒有走,這官癮似乎過得沒有趣。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死得好慘啊!老頭子不是不想護著你,只是這幫子畜牲,把我打昏了,嗚嗚,你一個就要嫁人的黃花大閨女,老天爺不長眼,就這樣被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糟蹋了,還腸子肚子流了一地啊。天啦,開開眼啦,嗷~嗚。”
張略一聽,覺得此案子很不錯,民女被姦殺,歷來是能夠引起百姓共鳴的,處理好了,肯定可以名聲大震。當下咬牙切齒地吼道,“是什麼混賬忘八蛋這麼禽獸不如,糟蹋民女不說,還殘殺之,本大元帥今日定要幫你申冤!老先生,你慢慢道來,難道這麼駭人聽聞地事情,那韃子的狗官竟然就不管嗎?!”
聽到這種慘事,下面的百姓也震怒起來,認識他的人叫道,“鍾老爺子,是什麼殺千刀的忘八蛋做地孽?媽的,沒人性,老塾師的巧姐兒多乖巧水靈地一個人啊,這般畜牲。”正在群情憤憤,議論紛紛,卻聽老者一下子站起身來罵道,“管?誰來管,沒人幫我申冤啊,知府和縣老爺的衙門都不管事了,連人都找不到了,哪裡可以擊鼓鳴冤啊!”
張略猛覺不對,怔怔道,“你、你女人是什麼時候被人姦殺的?”
“今早午時頭,大老爺,不,大元帥,你派人到我家去看看,去看看,是拿刀拿槍的兵爺爺,十幾個人糟蹋我那丫丫,畜牲!慘啊!嗷。嗚。”
──哄!
滿場馬上就炸鍋一樣地亂了,可迅速就馬上鴉雀無聲,看看那些一樣是拿刀拿槍的討逆軍士兵,誰敢作仗馬之鳴?
張略一下子傻了,鐵青著臉對身邊那個隆武知府罵道,“一幫廢柴,做事這麼不順溜乾淨,還不去馬上把屍首偷偷埋了,再去查查什麼人乾的!”卻很快就轉過臉來,“老人家,若是我討逆軍有奸邪之徒,本大元帥定當殺一儆百,給他們以凌遲之刑,在我們討逆軍中,欺壓老百姓,就是忤逆父母,就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現在,你告訴我,他們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