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畢竟少年心性,頓時笑罵嬉打成一團,凌嘯卻滿臉冷然莊嚴,看看悶聲不語的埃及王儲喻備役。對一旁的艦隊提督楊成碧和總兵鍾閔同下令,“楊鍾二大人,鑑於本王對埃及王儲喻備役殿下的承諾,你們即刻傳令下去。我勤王海軍艦隊和鳳凰二旗,馬上與商船艦隊分離,以最快速度繞過好望角,直撲紅海蘇伊士灣再次登陸,打擊攻佔開羅地奧斯曼軍隊!”
這個之前毫無徵兆的決定,讓眾人愕然一愣,直愣愣地看著凌嘯和喻備役兩個當事人,實在揣測不出超親王承諾了什麼。
楊成碧和鍾閔同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水師宿將,要說他們不喜歡廝殺打仗,那是假的。可兩人掌管勤王海軍已經多時,對海軍現在的狀況瞭解地很深刻艦隊忽然增加了五艘主力戰艦,司乘和戰鬥人員都是奇缺。要不是向那些運輸商船公開招募了些水手的話,勤王海軍十五艘戰艦的駛航都成問題呢。再說登陸襲擊,那可是要炮戰和陸戰的兩棲式進攻,沒有了上次四十餘艘戰艦的五國聯軍規模,實施突然打擊。加上中國和奧斯曼帝國已經反目,蘇伊士灣又那麼深那麼狹窄,岸炮炮臺密密麻麻。行蹤和戰術目的難以掩藏,如果全*中國海軍,恐怕難度很大啊!
兩人望著超親王緊繃的嘴唇,知道凌嘯開戰的心意已決,軍令如山之下,他們馬上扎然領命。楊成碧知道凌嘯還是有聽從諫議的度量,起身毫不猶豫地講出了勤王海軍的現實困難,思索著建議道,“王爺。那些英法地商船全是武裝有炮火的,水手又多,末將請示,能不能請他們給予我們火力和人員支援?”
“不行!”
凌嘯搖搖頭,決然道,“一切鐵的軍隊,無不是在戰鬥中學會戰鬥!古往今來,軍隊戰立就分軟硬之說,武器裝備決定優劣,士氣和戰技決定生死,我大清勤王海軍,若是處處仰仗他人,不能學會獨立作戰,不敢打硬仗、打慘仗、打死仗,何年何月才能夠馳騁大洋,建立起縱橫四海如平地地強大深海海軍?何時才能夠打造破其國門、滅其宗嗣的兩棲海軍陸戰隊?又在何時,能擁有我中國拱衛中堅、調劑政經的殖民體系?!”
“大丈夫建功立業,需糞土今生萬戶侯,垂涎千古身後名!”
說到激動處,凌嘯將雙拳握得筋骨處發白,亢聲如雷,“兩位將軍,你們就是我大清海軍陸戰隊的建立先驅,要有勇氣,也要有擔當!本王再把剩餘西禪寺扈從全交給你們,傳令下去,載乘之所有蒙古騎兵和披甲扈從,務必在前往蘇伊士途中,學會駕馭風帆、調轉船舵和火炮轟擊一切水手技能,讓他們成為真真正正的兩棲戰士!”
這一番擲地有聲地鏗鏘之言,說得眾人熱血沸騰,轟然諾命。
便是那馬木留克的王子喻備役,也被凌嘯的壯志所驚呆,一面深覺大丈夫生當如此,一面卻在心中沸水般思量,在凌嘯地心中,不會把我埃及也當成殖民地一樣的剝削吧?他的疑問,很快就被一個人間接地問出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先生戴名世,也聽出了凌嘯的潛臺詞,那就是不怕犧牲和損耗,也要打造一支強悍的兩棲海軍。所謂善不治國、誠不當官、義不經商、慈不掌軍,混跡仕途權謀,需要墮落的智慧,而圖謀國家強盛,卻是需要高尚智慧,而且是深明“捨得”之道的大智慧,所以對凌嘯的這個決心,戴名世很贊成,並且很佩服。
但是,動心忍性地打造強大海軍是一回事,為埃及犧牲太大又是另外一回事,值得嗎?!至少,戴名世認為,捲土重來地突厥軍隊數量和戰力全部不明確,現在咱們也貿貿然捲土重去,兵兇戰危的,弄不好灰頭土臉,還需要捲土重去好幾次呢,那樣的話,容易讓中國在圖謀埃及的戰略上陷入被動,還不如原定計劃的從國內調集大軍前來呢!
戴名世笑道,“王爺一席話,說得我一介書生,都想以三尺微命投筆從戎了,呵呵,真是我大清朝圖千年安的中流砥柱。不過,請王爺示下,咱們這次登陸作戰,主要的戰術目的是什麼?還請王爺指點它在整體戰略中地作用。”
聽到戴名世把這次行動定義為戰術。凌嘯就知道先生實際上表示了否認的態度,只是當著眾屬下不便明言罷了,甚至戴名世還有些略微責怪自己事前無商量的意思。見老十三和老十四也是茫然點頭的樣子,凌嘯笑了笑。這次行動,本就是凌嘯自己地臨機獨斷之舉,其目的之所在,康熙、鄔思道和顧貞觀都能夠聞絃歌而知雅意,但戴名世卻不行,因為他沒有當過官,老十三兄弟又年輕了些,閱歷不夠……有些大局層面上的事情,凌嘯還要點撥他們。
在眾目睽睽下,凌嘯走到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