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多疑地凌嘯上當了,勤王軍沒有乘機反攻!
其實,凌嘯哪裡是多疑而上當,他是不屑和嶽鍾麒爭一時之快。昨日的京畿軍戰力雖然不行,那攻勢,可也算得上是久而彌堅,但今天計程車氣卻一瀉千里,大家都是領兵打仗的,凌嘯怎會看不出京畿軍有了毛病?之所以不反攻,原因不在別的,只是因為,凌嘯除了是個大官僚以外,他還是個大軍閥!勤王軍拼掉了一半左右,他地心裡面疼啊。
從商出身的他,焉肯做賠本買賣?當初的種種佈局,從鄔思道轉進盛京城,西直門公開宰康熙,長安街劫掠皇阿哥,到紫禁城暗偷新阿哥,無一不是為了從容逼迫,以最小犧牲代價和最大圍困威力,迫使雍正地堡壘自內而崩潰。孰曾想,承乾宮乾隆老孃的一聲驚叫,引發意外連環,為了拯救當時已經攻入東直門的一萬五千勤王軍,現在犧牲九千,凌嘯還可以接受,但要他開展反攻再付出巨大犧牲,那凌嘯是萬萬不肯幹的。
城牆上雖苦,好歹也是划得來的PK,總比下城去遭群毆好過一千倍的!不到萬不得已彈盡糧絕,凌嘯決不出手,而且即使出手,他也不會往城裡面反攻,而是突圍。這種硬仗,全讓勤王軍一家去打去犧牲,當老子什麼,也是黃土高坡嘎茲嘎茲出來的?!
“幹你孃的,飛揚古的三萬兵馬哪裡去了?!”
凌嘯一邊陰笑著冷眼旁觀城內譁變,一面在心裡面憤憤不平。
憤憤不平地,不僅僅只有凌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因為內疚和擔憂火冒三丈。
消極怠戰的,也不僅僅是京畿軍一家,京畿軍怕勤王軍,還有人怕京畿軍呢!
面對胤禵遠在戰場之外逡巡地“小心翼翼”。康熙已經忍了好幾個時辰,良好的涵養和對凌嘯能力的信任,才使得他苦苦忍到了天亮。漸漸地,他明白了,老十四打的是坐山觀虎鬥的鬼主意,頓時憂、慚、悔、急、怒五味俱全。鋼牙猛咬之下怒吼著傳胤禵晉見。他決定,給胤禵最後一個解釋的機會,因為,康熙還搞不清楚,無視自己親征決心而首倡怠戰地是老八老九,還是自己很是欣賞的老十四?
胤禵一聽到侍衛們的傳見,心中就知道康熙要說什麼。來到聖輦之中,不等康熙怒罵,他就先行報喜道,“恭喜皇阿瑪。賀喜皇阿瑪,兒臣已抓到些豐臺營的哨馬,審訊到今天早上,終於撬開了這些人的嘴巴。呵呵,勤王軍不是丟了東直門陣地兵敗垂成。而是成功轉進到京師堅城之上,牢牢地和京畿二十萬大軍分庭抗禮呢!師傅果然名將,勤王軍果然鐵軍,父皇果然慧眼識珍珠……”
“還珍珠呢!豬!”康熙一下子驚呆了,暴喜浸潤心田之下。卻也沒有被意料內又意料外的戰局喜訊所樂昏,也沒有被老十四明顯是報喜不報憂的馬屁所拍昏,用少有的呵斥責道。“凌嘯此戰雖扭轉局勢,其間艱辛犧牲,朕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到,這正是勤王軍危急存亡的關頭!胤禵,朕問你,何故逡巡不前,畏敵乎?”
一代雄主雖是落難流亡,但那刻骨銘心的積威所懾,胤禵仍是畏懼得心中打鼓。先前和八阿哥商量好地說辭,也頓時有些磕巴,“皇,皇阿瑪,兒臣絕對不是害怕,論匹夫之勇,兒臣敢前去一將挑百夫,論排兵佈陣,以長城戍卒這樣的弱旅,兒臣敢打保票,也可以換個三萬敵軍同歸於盡!可是皇阿瑪啊,連三十里外的敵軍哨馬都知道,勤王軍已經打得京畿軍束手無策了,您也該明白,師傅再堅持兩天應該毫無問題。兒臣既然受皇阿瑪拜為主將,接手陛下目前僅有的三萬人,為皇阿瑪計,為大局計,為社稷慮,為勤王軍烈士的價值計,焉能夠輕易拋擲?!不到京畿軍被師傅打得筋疲力盡地時候,三萬戰力稀鬆的長城戍卒就絕對稱不上生力軍,就絕對無法成為改變戰場平衡的關鍵,兒臣也絕對不會下令將他們投放戰場!”
老十四之言除開坐觀虎鬥的嫌疑之外,無疑戰略上正確無比,但康熙卻別有心曲,面上心內都翻不過來,頓時勃然大怒,猛然起身一腳,踢在這諍臣逆子身上,吼道,“老子要你來說教?!人孰不死,你老子已經為親爹死過一回,教你為親爹死一回又有何不可?!給你一刻鐘時間發兵,時辰一過若還是不遵旨,格格……你……你就一將挑百夫去!”
胤禵大驚失色。現在他才第一次感到父皇的巨大變化,聽不進良言相勸倒也罷了,怎麼連誇張地修飾手法也較真起來?一個打一百,您當我是五虎將裡幾進幾齣的趙雲,還是長坂坡吼死人的張飛?!
但康熙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地秉性卻沒有改,胤禵連連叩了十幾個頭,康熙仍是冷笑著看著自鳴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