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道,“怎麼個聲東擊西?”
“殿下、齊王請想,秦王手中兵馬本就不及東宮、齊王府合起來的多,如今皇上還下旨削去他的精銳,他這一失了兵權,在這京師之內不過是一介匹夫,太子要制服他,實是易如反掌。”
李建成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
李元吉眼睛一亮,道:“他一定不會甘心受制於人的!會不會來個鋌而走險……”
魏徵搖頭道:“決計不會!他勢單力薄,長安之內處處是太子的心腹密將,他小小一個秦王府又無險可守,如何敢與太子動刀動槍?”
“但是,”李元吉一皺眉,“只怕他‘狗急跳牆’,寧願血戰一場而死呢?不如我們動員能控制的軍隊戒備,一面宣稱有病,明天不要上朝了,坐看形勢變化。”他隨李世民征戰多時,見慣這二哥在戰陣之上那股剛狠之勁,知道這種拚命的事情李世民絕對做得出來。
魏徵不以為然的道:“就算他被逼急了要行險著,他身邊的房玄齡、杜如晦二人都是穩重深沉之人,決不會讓他作此跡近自殺的狂事。否則,當日‘楊文幹兵變’事敗,皇上勒令他入宮,擺明了是要將他拿下,他當時都沒有寧拚一死也不入宮伏綁。可見他十分依賴倚重房、杜二人,絕不會不聽他們之勸。”
李元吉又提異議,道:“但房、杜二人已被父皇下令逐回私宅之中,不得奉李世民號令,他們還怎能去勸李世民?”
魏徵道:“話雖如此,他們應該還是可以互通訊息的。秦王若有重大圖謀,不會不先與這兩個心腹親信商量。”
李建成道:“既是如此,李世民這奏章到底是何用意?他應該知道自‘楊文幹兵變’後,父皇再也不會聽信他對我的讒言,他這麼重施故技,不但不智,簡直是授人以柄、存心找死。”
李元吉一拍手道:“我明白了!剛才魏先生說李世民這是‘聲東擊西’之法,那這份密奏就是用來‘聲東’的,他實際上不是要告入大哥,只是為了迷惑我們。其實……其實他是要‘擊西’,可這‘擊西’又是什麼?”
魏徵頷首而笑,想:“這齊王的腦瓜可比太子靈活多了。”說:“齊王英明!屬下剛才已說,秦王在長安之內綁手綁腳,絕非太子、齊王的對手。但在長安之外,尤其假如他能潛逃到洛陽……”
他話猶未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已大叫起來:“不好!他若能逃到洛陽,那就是猛虎入山、蛟龍歸海,再也沒有人可以控制得了他!”
“正是!”魏徵神色凝重的道,“東都地處河南,與河東、河北、荊楚、江淮相連,這些地方的州縣官屬全是秦王的舊部,對他死心塌地,他在那裡可謂令出如山、一呼百應!上次齊王不是查出秦王派了一個叫張亮的人在洛陽四處攏絡人心、陰謀叛變嗎?皇上聽了齊王的報告,將那張亮下獄。可這傢伙真是一副硬骨頭,不管受到怎樣的嚴刑拷打,始終不能從他嘴上套出一言半語,最後只得又放回洛陽供職去了。一個張亮對那秦王已是如此忠心耿耿,其他人可想而知!秦王若出鎮洛陽,手中握有固若金湯的堅城和所向無敵的雄師,一旦有所作為,那就大局不可收拾!”
二人聽得面無人色,自知說到行軍打仗可萬萬不是李世民的對手。
李建成嚥了一口氣,道:“這麼說,李世民明天決不會入宮見駕,與我們對質的了?”
魏徵點一點頭,道:“他這份密奏對太子的指控虛泛無物,除了詞藻激烈外,種種藉口編造得拙劣之極,根本禁不起皇上的追問,幾句間便會被拆穿是誣陷。他若竟敢入宮,諒他便是如何巧言善辯,可舌綻蓮花,也決不能取信皇上,這豈不是飛蛾撲火、自投羅網?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擾人耳目,讓我們以為他仍留在京城之內……”
李元吉急急打斷他的話,道:“聽你這樣說,李世民明日已不在長安了?”
“我看他很可能現在已不在這城裡!夜間城門是要關閉的,沒有通行的令牌,他決不能訛得守城衛兵開門放行。所以,他很可能早在今日白天接到皇上聖旨後便已潛逃洛陽!”
二人一聽,嚇得直翻白眼,李建成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怎麼辦?”
魏徵道:“眼下首先要查出他是否真的已經逃了,逃了又往哪個方向去。這得查問守城計程車兵。”
李建成忙道:“這長安的宮門、皇門、城門的守衛全是我的心腹親信,我可以馬上叫守衛城門計程車兵每門派一個人來查問。”
那宮門就是玄武門一類的分隔皇宮與東宮、秦王府、齊王府等皇親府邸的大門;皇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