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漪打趣道：“這句話你說給顧姨聽，瞧瞧她的反應。”
再聽話的孩子都有叛逆的時期，聶繁心不屬於言聽計從的那一類，因此從小捱揍多，而且都是顧邶親自動手，熟識的人當然知道聶繁心最怕誰。
“她現在不管我，7年前老聶病退，某人迅速轉移物件。”聶芷蘭30歲那年因公出了一次嚴重車禍，再加上和顧邶分別五年，鬱鬱寡歡，沒有重視傷後恢復，落下頭痛的頑疾。退休後，顧邶兼任起她的健康管理師，每天都能聽見嘮叨，“這個不許吃，那個應該多吃，少操點心，小桐乾得很好······”
一前一後，兩人走得慢，直到停車場的白色大眾車自動開門，聶繁心才收回放在萬漪衣袋裡的手，問她：“你開嗎？”
“不想開，都歇歇吧。”
“嗯。”
坐在駕駛室，聶繁心點選自動駕駛，設定目的地和時速。車輛起步，萬漪開啟車載音樂，輕柔的歌聲，一曲接著一曲，縈繞耳畔。
10分鐘後，導航提示前方發生貨車側翻造成擁堵，建議繞路行駛，聶繁心聲控操作，小車繼續直行100米，左轉駛入泰和街。
泰和街近兩年開發旅遊休閒專案，溫泉酒店，桑拿，按摩一條龍服務，門外服務員吆喝聲四起，好不熱鬧。
萬漪安靜地凝望著車窗外因為客流量大，緩慢倒退的繁華街景，大腦急速轉動。高溫，屍僵，急性心衰，心臟淤血遲現······
她忽然開口：“回研究所。”
“什麼？”
“我想申請二次屍檢。”萬漪掏出電話，撥打聶芷言號碼。
“有新發現？”情急之下，聶繁心取消自動駕駛，握住方向盤，準備找合適的地方掉頭。
電話剛接通，萬漪不加思索道：“媽，二次屍檢的申請，需要您幫忙簽字。”
雖有質疑，但聶芷言的聲音仍是溫和：“為什麼要二次屍檢？”
“現在不能確定，但是如果可以佐證我的推測，之前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嗯，繁心和你一塊兒？”
“是的。”
“注意安全。”
聶芷言手裡的電話好像遞給其他人，聶繁心聽見顧邶的聲音：“鍋裡熱著臘八粥，睡前你們記得喝一碗。”她順口問，“媽，帶禮物了嗎？”
萬漪細心地把通話與車載藍芽連線，方便聶繁心說話。
“沒帶。”
聶繁心佯裝生氣：“下週的廣場舞大賽我有事，現場少一個觀眾應該不會損失什麼。”
顧邶氣鼓鼓的聲音傳過來：“欸，我帶了，帶了。”
聶芷蘭在旁邊呵呵地笑：“繁心，禮物我挑的，”
聶繁心哼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