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童仁杰,一個叫童仁義。見大人摔倒正要過來攙扶,白雄說:“快拿人。”二人過來,將要動手,東方清一抬腿,踢了童仁杰一腳,也把他摔倒看臺之上。東方清接雙鐧躥下看臺,白雄起來,看東方亮把知府肋下一夾,也躥下看臺去了。白雄一著急,在蔣展二位跟前說了大話,只得奮勇下臺拿人,遂吩咐二百兵丁,捉拿東方亮、東方清與知府,不得有誤。童家弟兄與總鎮大人都是行伍出身,也就躥下看臺,下面有二員偏將,往下一傳號令,叫那二百名兵丁,都用藍布包頭,長短傢伙,往東方亮、東方清一圍。此時東方弟兄二人,不用官兵圍裹,早有人把他們圈住了。頭一個就是展南俠,緊跟著又是蔣爺,刑如龍、刑如虎、馮淵、胡小紀、喬彬、馬龍、張豹、史雲、於義、白芸生,也就趕奔前來。東方弟兄這身功夫,本也不錯,一個使單鞭,一個使雙鐧,分量太大,展爺的劍,不肯削他們的鞭鐧,怕損傷了自己寶物。故此二人,越殺越勇,後來兵丁往上圍,連總鎮大人也闖上來。最可嘆者,那些瞧看熱鬧之人,也有帶著重傷的,也有死於非命的。皆因是團城子東方亮的家人,他們見臺下劈了王興祖,他們也拿長短傢伙,奔於奢、韓天錦而來,狐假虎威,全說:“拿呀,拿兇手哇!”韓天錦、於奢每人手中提著半片人片子,掄開了亂打眾人。於奢那裡舞著一個腦袋,一隻胳膊,一隻腿,肝花腸肚,遍地皆是。也有打著團城子的人,也有打著看熱鬧之人,也有膽小的,被人片子一撞,就嚇暈過去,躺在地下,又被眾人亂踏,喪了性命。此時東方亮手下從人,機靈的早已逃命,痴呆的還在那裡動手。掄人片子的,越掄越短,後來就剩了一條大腿,也奔東方亮那裡去了。大聲喊叫:“閃開了!”掄大腿就砸,一個衝著東方亮,一個衝著東方清砸將下去,二人用鞭鐧相迎,只聽“叭”的一聲,直招架不住。仗著二人身體靈便,往前一躥,正砸在後脊背上,往前撲出好幾步去,幾乎栽倒。東方弟兄直不敢再與韓天錦、於奢二人交手。也就打算著要跑。
這時忽聽正南上一聲喊叫,說:“員外爺,不要驚慌,小可到了。”東方亮一聽,原來是那個窮漢到了,暗暗歡喜,準知道這個人本領高強。連忙說道:“賢弟快些上來。”喊叫了半天,再找那個窮漢,蹤跡不見。你道這是什麼緣故?原來是蔣四爺一聽那個窮朋友到了,先就迎將上去,切近一看,那窮人手中,提著一口刀。蔣爺說:“朋友,你先等等動手,隨我前來,有句話說。”蔣爺把他帶到擂臺後面,說:“朋友,你認識不認識我?”那人說:“不認識你老人家。”蔣爺說:“我姓蔣名平字澤長。”那人說:“你就是蔣四老爺呀!久仰,久仰!”蔣爺說:“你知道這二位員外,是做什麼的人?”那人說:“不知。”蔣爺就把他們私通王爺造反,盜冠袍帶履的話說了一遍。那人一聽,嚇得顏色更變,連忙說道:“小人實在不知他是個反叛,如今既蒙老爺指教於我,我天膽也不敢與老爺們交手,我快些遁去就是了。”蔣爺說:“你可別走,我先問你,跟什麼人學的武藝?”那人說:“我的師父姓吳,叫吳永安。”蔣爺說:“外號人稱雙翅虎,對與不對?”那人說:“正是。”蔣爺說:“這可是活該你應當時來運轉了。我們這裡,有你一位師兄弟,如今已然作了官了,少刻你們見一見,你有什麼難心之事,我們大眾與你設法,你可千萬別走。”那人說:“既有這樣機會,我不走了。”蔣爺說:“我也不過去動手了,我們找個高處,看他們拿人罷!”剛找了一個高阜,忽見東南上,跑來了兩個人直奔擂臺而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史丹、龍滔,都是肋下佩刀,腰內還掖著繩子。
這二人是天彪給他們送的信。小爺等他們大眾上白沙灘去後,這個熱鬧,誰不去看,除了更夫,餘者全走了。小爺出東門一看,有三輛太平車在那裡等著,過去一問,是蔣四爺打發來的。小爺說:“我就姓龍,你們把車趕到東門裡去,等著我來。”回身直奔清淨庵,先見他兩個妻子,說:“我們天倫打發他三輛車來,接你們回家,不然少刻就有官人前來,封門抄家,省得把咱們封在裡頭。”東方姣、東方豔二人一聽,說:“我們先告訴孃親去。”三人一同見了老太太,就把少刻就要封門抄家的話說了一遍,又把外面三輛車等著接大眾上常州府的話說了一遍。老太太一聞此言連連點頭說:“好,這就是我們娘兒們出頭之日了。你們多帶些金銀細軟,等我把晌午功課交完,我們一同起身。”姣豔二人,點頭出來,到東西屋內,收拾細軟的東西。“天彪也幫著一包袱一包袱的扛在車輛之上。大家收拾完畢,不見老太太出來。天彪問:”怎麼她老人家功課還沒完哪?咱們快快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