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斑斑點點的,並且是個吊角嘴。肋下佩一口雙鋒寶劍,綠沙魚皮劍匣,杏黃絨繩飄垂。三個人見面之時,就見晏飛滿面笑容、落座談話。問了二人來歷,複道:“二位賢弟,遠路而來,還是盡為瞧看劣兄,還是另有別事?”邢如龍說:“一者是看望兄長,還有一些小事,可不大要緊。我們無非聽過耳之言,說你把萬歲爺冠袍帶履盜來,可不知是真是假,我們來問問兄長,果有此事沒有?”白菊花復又哈哈大笑說:“不錯,果有此事。皆因我在酒席筵前,受他人輕侮,我才投奔京都,將萬歲爺冠袍帶履盜來。總是年輕之過,又不為己事,雖然盜出冠袍帶履,此時後悔,也是無用的了。二位賢弟,何以知之?”邢如龍說:“我們聽綠林人言講,不定是真是假,今日聞兄長之言,方曉得是真。按說你把冠袍帶履盜將出來,壓倒群英,我二人與你賀喜才是。”晏飛說:“我總怕事情作錯了。”邢如龍說:“你這驚天動地之事,壓倒綠林,怎麼說錯事?若論我二人,慢說是盜,連看見都不能。藉著哥哥你這個光彩,拿出來我們瞻仰瞻仰。”白菊花一笑說:“你們早來幾天,可以看見,我實對你們說,那日在南陽府團城子伏地君王東方亮酒席筵前,大家說‘近時沒有許多英雄’,內中多有不服之人言道:”這東方大哥人稱伏地君王,誰能到萬歲的大內,把萬歲爺的冠袍帶履盜將出來,與東方大哥穿戴起來,看他像個君王不像?‘問了半天,總無人答言。那時是我也多貪了幾杯酒,自己承當前往。將此物得到手後,我就送與東方大哥了。今日才由南陽府迴歸。若在此處,你們看看,又有何妨?“邢家弟兄一聽,大失所望,彼此面面相覷。晏飛復笑道:”你們二位與劣兄賀喜,本應當我與你們道賀才是,你們倒真是可喜可賀。“邢家弟兄說:”我們有什麼喜可賀?“晏飛說:”你們二位如今不是作了官了?六品校尉,開封府站堂聽差,日後豈不是紫袍玉帶,耀祖榮宗,也不在人生一世,這才叫可喜可賀。“邢家弟兄一聽這番言語,也是微微一笑說:”原來你知道我們作了官了。“晏飛說:”不但我知,人所共知。你們必然是做此官,行此禮,到此處追取萬歲爺的冠袍帶履,一行拿我入都交差,是與不是?“邢如龍說:”我們可不敢,既然你已識破機關,你把所盜之物,獻將出來,不但沒有你的罪,我們兩個人,還盡力保舉你為官,方稱我們心意,這教有官同做。“白菊花說:”住了!我盜萬歲爺之物,獻出了還做官?輕者是剮。“邢如龍說:”你不知道,如今萬歲喜愛有本領之人。先前,白玉堂開封府寄柬留刀,御花園題詩殺命,後封為御前護衛。“晏飛說:”快些住口!封白玉堂的時節,萬歲有旨:再有這樣,絕不寬恕。“邢家弟兄所說言語俱是蔣爺教的,再多說則不行啦,就要告辭。晏飛說:”不行,你們要想出去,把首級留下。“邢家弟兄一著急說:”晏飛你好言不聽,我們可要拿你了。“說畢,甩了大氅,亮刀,躥在廳內大罵。晏飛也甩了大氅,亮劍出來。要問二人如何抵敵,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馮淵房上假言詐語 晏飛院內嚇落真魂
且說邢家弟兄,見白菊花亮劍出來,頭一個邢如龍劈頭蓋臉,就是一刀。白菊花一閃,使了個白蛇吐信,寶劍正到面門,邢如龍往右邊一歪頭,那寶劍正紮在左眼之上,“噗哧”一聲,把那一隻左眼挖瞎,“噗咚”摔倒在地,鮮血淋漓。邢如虎一見哥哥躺下,惡狠狠把刀剁將下來,白菊花先把寶劍往上一迎,“嗆嘟”一聲,就把邢如虎的刀削為兩段,緊跟著寶劍往下一劈。如虎一急,手無寸鐵,就有個刀把,對著晏飛打去,晏飛將身一閃,如虎回頭要跑,白菊花那口劍,仍是白蛇吐信,對著如虎胸前扎去。如虎不能躲閃,一急,用左手往外一推,就聽見“噌”的一聲,就把四個指頭削落。白菊花一抬腿,正踹在如虎身上,“噗咚”摔倒在地。晏飛回頭,叫家人捆將起來,四馬倒攢蹄捆好,撂在廊簷底下。
其實一報進來的時節,晏飛就知道邢家兄弟的來意。皆因他盜冠袍帶履之時,在京都就知道開封府有什麼人。如今聽二人一來,就知道為冠袍帶履而來。他先派人出來看看,他們身後帶了多少人來。那人探頭一看,說:“只兩個人。”然後請將進去,先說好話,後才反臉。晏飛此時後悔,先時節忘了問問他們,共總來了多少人,都在哪裡住著?此時二人身帶重傷,再要問,他們定然不肯說出真情實話。惡賊一轉身軀,上了階臺石,衝著邢家弟兄說道:“你們身帶重傷,可是自找其禍。我好意把你們請將進來,你們口出不遜,你們兩個拉刀,一定要與我較量。若不是師兄弟情分重,我立追你們兩個人的性命。我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