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袁殊澤又去了洞口一趟。
然而這次他卻什麼都沒看見,外面除了呼嘯的風聲,似乎就沒了別的動靜。月光灑在潔白的雪地上,讓整個世界都充滿了一種靜謐冷清的美,袁殊澤曾經看見的螞蟻和藤蔓,全都沒了蹤影。
是自己太累了麼?袁殊澤有點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有點失望,又有點欣慰,想著肯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就在袁殊澤已經下了結論時,他卻忽的看到自己的腳邊有一具螞蟻的屍體。
袁殊澤表情微僵,遲疑的蹲下將抖著手將那螞蟻翻了過來——只見螞蟻的腹部,有一個被貫穿小洞。
袁殊澤盯著這個小洞看了片刻,兩眼一翻,再次直接厥了過去。在他的腦海裡,他似乎隱隱的猜測出,他們為什麼沒有被螞蟻攻擊的原因了。
白羅羅並不知道雪卉晚上在做什麼,他已經和雪卉冷戰三天了。
這三天裡雪卉的食量大減,吃什麼都沒有食慾的樣子。
今天早上也一樣,白羅羅特意煎了雪卉最喜歡吃的肉餅,還給雪卉烤了雞,然而雪卉卻都只吃了一點,就放下了。
“怎麼不吃?”白羅羅見到雪卉這模樣還是沒忍住,他道,“身體不舒服?”
雪卉看了他一眼,低落的說:“你不要不理我。”
白羅羅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是拿雪卉沒什麼辦法,他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錯了?”
雪卉委屈道:“可是……可是……”
白羅羅說:“可是什麼?”
雪卉說:“可是凌明明也很喜歡那些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控制音量,搞得洞子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這群人都是閒的發慌的那種,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周融更是其中翹楚,他走過來拍著白羅羅的肩膀說:“域明啊,作為一個男人,就該有擔當一些,不要吃了抹嘴就跑,這樣很沒有風度的。”
白羅羅:“……”
雪卉露出落寞之色,他長得好看,做出這樣的表情也特別的招人疼,讓人恨不得把他摟入懷中好好安慰,讓他不要再露難過傷心。
白羅羅曾經就是被雪卉的長相欺騙的物件之一,他對著來湊熱鬧的周融道:“你屁股不疼了?”
周融灰溜溜的轉身就走。其實當初白羅羅剛加入他們隊伍的時候,周融是最看不慣雪卉的人之一,但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發現雪卉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玻璃娃娃,在很多事情上反而比他們都要強。比如他們整個團隊裡,沒一個人敢說自己抓魚的速度比雪卉抓魚的速度快。
白羅羅覺得雪卉就是個問題兒童,而他則是苦逼家長,捨不得打捨不得罵,講道理又說不通,怎麼都扭不正問題兒童的壞習慣。
早飯雪卉又沒吃,白羅羅對系統說:“他是不是要餓死自己。”
系統冷靜的說:“他是在讓你做個選擇題。”
白羅羅說:“什麼選擇題?”
系統說:“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愛你自己的屁股……”
白羅羅:“……我選屁股謝謝。”
不過雖然和系統這麼說的,但晚上白羅羅還是好好的和雪卉聊了聊,大意是,我的卉卉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不吃飯身體會受不了的,而且做出來的食物你不吃,別人就吃了,這大冬天的又不能去找其他的獵物,所以東西是越吃越少,到後面可能就沒得吃了。
經過白羅羅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雪卉終於吃了一隻雞。
白羅羅說:“一隻雞就飽了嗎?”
雪卉擦著他油膩膩的嘴點頭。
白羅羅擔心的說:“你以前不是可以吃兩隻的麼?”
雪卉低低道:“沒事,我飽了。”
白羅羅露出心疼之色。
周融看著撒狗糧的二人默默的扯了一塊自己手裡的肉,他幽幽的想,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的是地球上的雞呢,這雞可是快兩米了,在場哪個人能一口氣全吃完還捨不得吐骨頭的?!
白羅羅和雪卉這邊彆扭著,袁殊澤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恍惚。
某天大家都出去運冰了,袁殊澤和雪卉在家裡看火,雪卉突然開口問了句:“你都看見了吧。”
袁殊澤差點沒一頭栽進火裡去。
雪卉說:“嗯?殊澤?”
袁殊澤這才戰戰兢兢的看向雪卉,看到了雪卉被火光映照的通紅的臉,袁殊澤猛地察覺,他印象中那個無害的少年,似乎真的成熟了。雖然面容依舊完美,可是氣質中,卻好像多了點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