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不錯,般若寺裡又是一片嘈雜的景象。上香的拜佛的抽籤的人絡繹不絕,小姐捐了香火錢,藉口說想問姻緣之事,於是便被邀到了後院的廂房。
這廂房一般人也進不了,基本都是捐了不少香火錢的貴客才能來的地方,小姐和翠兒在裡面等了片刻,便看到了一個穿著灰衣的和尚敲了敲門。
“進來吧。”小姐的聲音軟軟的。
於是那和尚便走了進來,小姐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師父。”小姐輕輕道,“請坐。”
那和尚神色冷淡,並未坐下,只是道:“不止今日施主請我來,又是所為何事。”
小姐紅著臉,小聲道:“我只是想麻煩師父來幫我看看姻緣。”
和尚聞言,微微瞥眉。
這麼一個本該不耐煩的動作,讓這和尚做來,卻分外的好看,他道:“施主之前不是已經找我問過幾回了麼?”
小姐垂了眸子,細細道:“這不是……不準麼。”
和尚看著小姐這害羞的模樣,嘆氣道:“施主,小僧出家之後,便已絕了塵緣。”
小姐笑了笑,卻是大膽道:“出家了,還能還俗嘛。”
和尚凝視小姐片刻,知道這事情怕是矇混不下去了,便又道:“施主,小僧沒有還俗的念頭,只求小姐……忘了小僧吧。”
“我不忘!”小姐怒道,“我就是喜歡你,你、你若是不從了我,我就叫我父親把這廟拆了!”
和尚聽到小姐這話,稍作沉默後,幽幽道:“小姐,那貧僧講個故事給小姐聽可好?”
小姐還以為這和尚要同自己說教,心想著聽他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於是點點頭。
那和尚憐憫的看了小姐一眼,開始講故事,他道:“山下農人向山上道觀和寺廟買糞,道士的一文錢一桶,和尚的要賣兩文。”
小姐面露疑色,心道這是何意。
和尚繼續說:“農人質疑和尚,和尚憤然曰:我們的糞都是被壓實了的,一份頂兩份。”
和尚說完,就不再開口。
小姐和小翠聽完均是一臉茫然,全然不明白這故事是什麼意思,直到小翠突然反應過來,怒道:“小姐!這和尚是在和你說葷笑話呢!”
小姐道:“咦?”
小翠瞪了和尚一眼,又湊到小姐耳邊嘀嘀咕咕半天,聽完小翠解釋的小姐眼睛紅了一圈,罵道:“你這個淫/僧!下/流!無恥!”
說完就和小翠憤然離去。
和尚看著小姐和小翠的背影,對著他腦海中的系統說了句:“我禿了,我也變強了。”
系統:“……”
沒錯,這個天天被良家婦女抓著騷擾的和尚就是被信王抓到了般若寺的白羅羅。
白羅羅看著絕塵而去的小姐和小翠,心想自己又要被主持唸了,於是面露痛苦之色,慢悠悠的出了屋子。
這小姐對他有意思他當然是知道的,可他什麼身份,若是讓那小姑娘參合進來,恐怕命都沒了,倒不如直接把她嚇跑。
系統說:“你真是越來越有覺悟了。”
白羅羅語氣滄桑,他道:“和尚看多了,覺得男人也挺好的。”
系統:“????”
見他從屋子裡這麼快就出來,其他和尚都是頗為驚訝,說你這麼快就搞定那個女施主了?
白羅羅心想你們就知道幸災樂禍,他道:“我已經同女施主說清楚了,她應該再也不會來了。”
其他和尚都是露出不信的表情,心想你上次也這麼說的。
唯有主持從外面怒氣衝衝的過來,說:“你和那女施主說什麼了?!”
白羅羅慢慢道:“小僧只是講了一個□□,空即是色的故事而已……”
主持說:“真的?”
白羅羅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主持有點不信,但又拿他沒什麼辦法,皺著眉道:“你可不要對那女施主太粗暴,她的父親可是城裡的太守。”
白羅羅心想老子還是當今皇上呢,但他並不能說出來,只是一副紅塵看淡的模樣,說:“色也好,權也罷,都是紅塵之中,過眼雲煙而已。”
主持瞅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走了。
於是白羅羅就繼續回到自己的住所,等著下一個女施主的召喚——自從他的模樣被上香的女施主看見了後,大家再也不找主持問姻緣了,全都開始找他,白羅羅心想,再這麼下去,他得多找主持要幾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