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無賴的話,白羅羅本來以為林晝眠會非常生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林晝眠居然笑了,他不但笑了,還笑的特別好看,他道:“老太太,您確定要我解了這桃花煞?”
秦三姨道:“自然!”
林晝眠站起來,臉上的笑意凝成了冬日裡的冰稜,他說:“好。”
白羅羅聞言一愣,他敏銳的感覺到,林晝眠應下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秦三姨就沒白羅羅想的那麼多了,她還以為是林晝眠怕了她的威脅,臉上還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林晝眠道:“走吧,破煞。”
白羅羅跟在林晝眠的身後走了出去。
秦水一直在門外等著,見到三人出來,白羅羅和林晝眠的臉上都不怎麼不好看,而他三姨則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生出些不妙的感覺,他趕緊問道:“林仙師,三姨沒對您說什麼過分的話吧?她歲數大了,您不要同她計較。”
林晝眠根本懶得理秦水,直接繞過了他。
秦水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惜秦三姨並不覺得自己錯了什麼,四人一齊回到了秦汝佳的別墅樓裡。
林晝眠站在外面,根本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他懶懶道:“把屋子裡的傢俱全部搬出來,燒了。”
秦三姨聽的莫名其妙,道:“燒傢俱,為什麼?”
林晝眠道:“你女兒屋子裡所有的傢俱,都是特殊處理過的桃木。”
秦三姨有點不敢相信。
與其說是林晝眠在同秦三姨解釋,倒不如說他更像是在為同樣一頭霧水的白羅羅解惑,他扭頭對著白羅羅道:“這雄狐桃花煞,有一個最重要的媒介,媒介不被破壞,就會一直復返,生生不息。而被煞住的人則永遠不會脫困。”
“這傢俱就是媒介?”那股膩人的香氣,彷彿還縈繞在白羅羅的鼻間,白羅羅似懂非懂道,“怪不得我能看見滿屋子的桃花。”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秦三姨已經迅速的喚了傭人過來,將屋子裡的傢俱搬了出來。
屋子裡的秦汝佳見到這場景一臉莫名其妙,她道:“媽,你發什麼神經,為什麼要動我的傢俱,這些傢俱可都是我親自定做的。”
秦三姨道:“你別說話,就在旁邊乖乖看著。”
秦汝佳有點生氣,但她知道自己這個媽脾氣倔強,見自己攔不住乾脆在旁邊點了根菸吞吐起來。
秦三姨見傢俱搬的差不多了,臉上掛上笑意對著林晝眠道:“林先生啊,您看著傢俱已經搬出去了,我家汝佳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己的意識?”
林晝眠道:“先燒了再說。”
秦汝佳在旁邊很不高興的說:“這麼好看的人何必來當神棍,真是噁心。”
林晝眠臉上沒什麼表情。
秦家不虧是大戶,拖出去的傢俱迅速不過兩個多小時就被處理掉了。
秦汝佳在此期間抽了差不多一包煙,她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傢俱燒掉之後,林晝眠又叫人準備了一碗水和一把小刀,然後讓秦汝佳在他面前坐好。
秦汝佳翹著二郎腿坐在林晝眠的面前,懶懶道:“弄吧弄吧,弄完了我晚上還有約呢,別耽誤我的時間。”
林晝眠不語,拿起小刀就往秦汝佳臉上劃去。
秦汝佳被林晝眠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晝眠拿著小刀在她額頭上劃了一條口子。
那條口子一厘米左右,從秦汝佳的額頭上豎著劃開。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她的額頭會流出血液,但讓眾人驚訝了的一幕發生了。
秦汝佳的額頭上竟是一滴血也沒有流,林晝眠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虛虛一按,居然從她的額頭縫隙裡扯出了一片粉嫩欲滴的桃花。
林晝眠隨手將那桃花放到水中,然後讓秦汝佳將桃花喝下去。
秦汝佳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上面的確有一條傷口,但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這太過新奇的體驗讓她完全呆住,還沒反應過來,就不由自主的按著林晝眠所說去做了。
一碗桃花水下肚,秦汝佳起初並沒有什麼反應。在過了十分鐘左右後,她臉上大變,捂著胃就嘔吐了起來。居然直接吐出了大堆大堆的新鮮的桃花瓣。
秦三姨見到此景眼神裡閃過驚懼,她一開始的確覺得林晝眠只是個騙子,但現在,她已經全然相信了林晝眠的身份。